範文軒到是沒答他的話,反而是將爐灶內燃燒殆盡的火給撥了一撥,用了鐵釺子將埋在裡面的烤紅薯給撥了出來。

烤紅薯此時表皮已經焦黑,變得有些堅硬,而且十分燙手。

“呼呼……”

範文軒一邊呲呼呲呼地吹著涼氣,一邊將那紅薯外表的那層硬皮給剝了下來,露出裡頭軟嫩香甜,散發著陣陣濃郁香氣,且熱騰騰的紅薯瓤來。

“你的。”範文軒將那香噴噴的烤紅薯瓤遞給楚瑾舟。

“先生先吃,我自己來就成。”

楚瑾舟推辭了這剝好皮的紅薯,只自己拿了一個渾身帶著焦黑硬皮的紅薯來,有模學樣地將那紅薯的硬皮給剝掉,跟著範文軒一起吃了起來。

橙黃色瓤的紅薯,烤的夠火候,裡頭甚至能吃得到紅薯油,軟軟糯糯,香香甜甜的,好吃的緊。

到了這個時辰,楚瑾舟已是餓得很了,加上這紅薯的確是烤的十分好吃,楚瑾舟是大口咀嚼,吃的極為香甜。

範文軒就更別說了,吃的那模樣,活脫脫像三天沒吃過飯似的。

按照範文軒的說法,廚房裡已是有人熬了大碴子粥來送過來。

於是乎,範文軒與楚瑾舟兩個人,蹲在廚房裡頭,吃著烤紅薯,就著大碴子粥,吃了一個十分別致的晚飯。

“嗝……”

範文軒絲毫不顧及旁人,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肚皮,再瞧了楚瑾舟一眼:“可吃飽了?”

“嗯,吃飽了。”楚瑾舟也點了點頭。

胃中騰上來的空氣讓他也想打上一個飽嗝,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先生,想來先前大哥也已經跟您說明往後要教導學生讀書的事情,還請先生移步書房,學生向先生奉茶。”

既是要認了先生,尊師重道,理應奉茶磕頭,且送上自己送給先生的禮物,這禮才算成的。

“這茶便是免了吧……”範文軒站起身來,手背在了伸手。

楚瑾舟頓時一怔。

免了奉茶,是不是也就是說範文軒瞧不上他,不想收他當了學生的……

可是,為什麼?

不過只是見了一面而已,根本都還沒有好好的考一考他的學問,也不曾知曉他為人如何,就這般直白地拒絕了他?

楚瑾舟心裡頭頓感失落。

到是範文軒,接著道:“想來你先前也是聽過我的一些傳聞,對於禮節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是最不在意的,我平日裡也是極不喜歡喝茶的,所以這奉茶便免了吧。”

“至於拜師禮這些東西,方才你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做過了?

楚瑾舟又是一怔,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不會說的是他方才幫著燒火的事吧,這大約便是範文軒口中所說的,方才行的拜師禮了。

不得不說,這個範先生,真的是有些意思的。

比起先前一板一眼的周先生來說,的確是與眾不同。

“是,學生明白了。”楚瑾舟恭敬答道。

就連一旁的寧豐,也是怔了一怔的。

合著這範文軒折騰這麼久,就是為了瞧一瞧他家三公子對他這個先生態度如何?是否能全心全意地跟著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