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宋氏當真不知道臉皮為何物啊,從前那般磋磨莊清寧,倒不見得你惦記著是人家的長輩,這會子見人家日子過得稍微好了一些,便惦記著端出來長輩的身份拿喬了,也不嫌丟人。

也有一部分的人,白了莊清寧一眼。

這丫頭片子也真是的,不過就是這麼一樁的小事,一碗餃子罷了,不給也就不給了,至於這麼拿菜刀砍人麼,惹出這麼大事來。

莊景業則是沒好氣的看了宋氏和莊清寧兩個人。

這兩個,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一件小事,鬧得這麼大,也不嫌丟人的慌……”

莊景業喝了一句。

“里正叔公,話可不能這麼講。”

莊清寧打斷了莊景業的話:“從前立女戶的時候可是說的清清楚楚的,我與大伯一家再無什麼干係,既是沒什麼干係,這餃子憑什麼就得必須給了他們?”

“小輩和長輩,論理又不是親爹親孃啥的,我得無條件的孝敬,大伯大伯孃的終究是隔了一層,即便是我和妹妹從前在大伯家住了幾年,可大伯一家還收了我家的田產,這也算是扯平了,既是如此,孝敬是情分,不孝敬是本分,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了,這大伯孃上門不由分說的奪,是個什麼事?”

“再說了,這回是來搶餃子,往後還指不定搶什麼呢,剛才在家裡頭大伯孃口口聲聲的也是說了,只說我賺了銀錢不知道給了她們,那是不是說大伯孃覺得從我這裡拿什麼東西都是應該的?那往後是不是隨意到家中搶糧,搶錢了?”

“我既是立了女戶,那便是家裡頭的戶主,有人到家裡頭搶東西,別管搶的啥,我能當成一樁小事來看?那往後豈不是人人都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就是,寧丫頭說的有道理。”聽到這邊動靜,急匆匆趕來的莊永賀,附和道:“這回搶餃子,往後誰知道搶了啥去?”

“寧丫頭既是立了女戶的,總不能隨便就這麼算了,要是兄弟之間分了家的,兄弟到你家二話不說,連吃帶拿的,你心裡頭不膈應的慌?”

“寧丫頭從前就被宋氏磋磨的不像個人樣,現如今好容易立了女戶,不被人欺負了,總不能還跟從前似的忍氣吞聲吧。”

有了莊永賀說話,旁邊的人,皆是附和起來,說道宋氏這事做的不對。

就是,這回搶餃子,下回還不知道搶什麼呢,這人心難免有惡的,你退步忍讓,旁人就是得寸進尺,騎在你頭上屙屎屙尿的。

尤其還是宋氏這個黑心腸的,從前不就是因為莊清寧忍氣吞聲的,所以欺負她了那麼久?

莊景業被旁邊的人吵的心煩,抬了手:“別吵了!”

究竟我是里正還是你們是里正,一堆認鬧哄哄的,還把不把他這個里正放到眼裡了?

莊景業喊聲響亮,其餘人到是都住了口。

“宋氏,這事的確是你的不對,如寧丫頭所說,你們兩家沒什麼關係了,你怎能上門去搶東西去?”

“說的是啥話,我可是她的大伯孃,吃頓餃子咋了……”

宋氏見那麼多人片幫莊清寧,心裡頭便十分不滿,這會子莊景業張口就先呵斥她,令她越發惱怒。

“咋了?”莊清寧冷哼了一聲,手中的菜刀“嗖”地一聲甩了出去。

那菜刀直衝宋氏而去,嚇得她驚在了原地。

就連一旁那些人,皆是發出了驚呼。

莊景業額頭上的汗頓時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