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一路悶頭前行,對身後白卓等人的抱怨不聞不問。隨著一陣微風吹過,晨風確認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晨風的臉色更加難看。

之所在在很遠的地方,境界稍高的白卓都渾然不覺的情況下晨風就能尋見端倪,除了煉藥師對氣味比較敏感之外,得益於那段時間的叢林歷練,晨風對血腥味異常敏感,甚至單從血液味道就能推斷是何種妖獸。

翻過一道小坡,晨風站在坡頂看著道路拐角處的場景,嘴角忍不住狠狠抽動。

白卓幾人還在坡下,見晨風終於停了下來,不好氣的抱怨道:“你這是幹嘛,著急趕路的話在明遠城僱輛馬車不就得了。”

“從哪學的都是,盡是些……”

白卓喋喋不休,當他也來到坡頂的時候,看到道路盡頭的場景時,抱怨聲戛然而止。

狐瑛和藥靈兒不約而同的用小手捂住了紅唇。

坡下不遠處,幾輛馬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周圍樹木殘破,滿地屍體,有人有馬,那頭威風凜凜的雙角犀也赫然在列。

“是昨晚那群鏢師。”

白卓聲音乾澀,說了一句廢話,打破了沉默。

晨風環視四周一圈才點點頭道:“應該是昨晚的事,血液都凝固了,行兇之人應該已經離去了,我們過去看看。”

走到跟前,眼前的慘狀觸目驚心,看地上的馬車及屍體數量,應該是昨天那波人在此全軍覆沒了。

“是劍傷,一劍斃命。”

晨風翻看地上的屍體,發現所有人都是喉嚨處都有一條細小的切口,小聲呢喃一句,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車上的東西都沒了,像是劫財,只有那輛馬車完好無損。”

白卓也迅速檢視了戰場,來到晨風身前,指著屍體中央地帶唯一一輛沒被破壞的馬車說道。

晨風抬起頭看了一眼,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昨晚那領頭人送飯的那輛,看著白卓問道:“裡面看了沒?”

白卓輕輕搖頭。

兩人站起身來,神情凝重的朝著那輛馬車走去。

從昨晚領頭人送飯的場景不難看出,這馬車裡定是身份不一般之人,加之現場破壞如此嚴重唯獨這輛馬車完好,不由讓人生出遐想。

除了幾人的腳步聲,現場安靜的有些詭異。當晨風白卓站在馬車前時,兩人先是對視一眼,晨風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

白卓站在一邊,全神戒備,將狐瑛和藥靈兒護在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晨風,如果晨風掀開馬車車簾的瞬間稍有不對,他就會暴起發難,以防萬一。

晨風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顯然內心也是忐忑不已,見白卓已準備妥當,便鼓起勇氣用右手輕輕掀起車簾。

“啊!”

白卓幾人雖然一直都盯著晨風的動作,但晨風只是餘光一撇間,不等眾人看清車裡的場景時,就聽晨風大叫一聲,後退了幾步,臉色刷白,白卓應聲丟出了手中摺扇。

“砰!”

就在晨風后退幾步之際,白卓的摺扇正面轟擊在馬車之上,馬車應聲倒地,化作滿地碎屑。

“怎麼回事?”

白卓快速來到晨風身邊,關切的問了一句。

晨風驚魂稍定,看著被白卓情急之下轟碎的馬車,小聲道:“裡面……裡面有一具裸屍,無頭裸屍。”

“無頭裸屍?”

白卓顯然也是有些意外,倉促間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便眉頭緊皺起來。這殺人越貨的兇手劫財又劫色?

“此地不宜久留,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白卓忽然想到了什麼,提醒一句,拉著晨風急忙繼續趕路,狐瑛和藥靈兒從見到滿地屍體的時候就已經被震驚得口不能言,只是木然的跟著離開。

一口氣走了一個多時辰後,白卓帶頭走進了路邊的叢林。

晨風已經回過神來,看白卓偏離了道路,不由疑惑的問道:“這是幹什麼?不沿著路走回迷路的。”

“暫且避一避,你就不怕被人栽贓陷害?路上現在還沒人,待會就說不準了。”白卓簡單解釋了幾句,就開始四周大量,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藏身之地。

白卓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晨風卻是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亂了陣腳,沒有白卓想的這麼透徹。

再次行走在森立中,晨風如魚入水,瞬間放鬆了不少,開始仔細回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以期能找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