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當真是羨煞旁人啊,你一定有個很厲害的師父吧?”

丁家大小姐直接忽視了晨風的問題,嘴裡這樣說著,但心裡卻是不由打起了小鼓,難道初次相遇時他們說的是真的?他們的師父真的就在不遠處,不久就會過來?可管家為什麼說他們是在說謊呢?

丁家大小姐心裡充滿了疑惑,一則是管家很少信口開河,修為高不說,為人更是出了名的謹小慎微,從來不會判斷錯誤。可另一方面,晨風既然小小年紀就是三品煉藥師,家底豐厚不說,身後肯定有煉藥大師輔助。

“師父?算是吧,他老人家……是挺厲害的。”

說到煉藥的師父,晨風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沒個正行的連成玉,略微的思忖後,晨風認可了厲害這個說法。

晨風因為想起了連成玉,臉上洋溢著會心的笑容,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蒙山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如何的羨慕。

作為家丁,他只是下層的勞動者,跌爬滾打多年才有了現在這身本事,但仍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說不準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就像這一路上不斷失去的眾多兄弟一樣,他比誰都向往安穩的修煉環境。

“蒙山,你去看看其他人的傷勢,我有話和晨風兄弟說。”

少許的沉默後,丁家大小姐情緒穩定後,不知要和晨風說什麼,將蒙山支開了。

蒙山聽了自家小姐的話後沒有任何的遲疑,果斷跳下馬車去了兄弟身邊詢問傷勢。晨風不知丁家大小姐有什麼要跟自己說竟要避開自家家丁隊長,待蒙山走遠後忍不住問道:“丁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蒙山走遠了,丁家大小姐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可聽過鬼針草?”

“鬼針草?聽過啊,活血化瘀的常用藥草而已,並不是很少見。”

晨風有些納悶,不知丁家大小姐為何有此一問,如果是考究自己煉藥師的身份,也不應該問這種簡單的問題吧,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鬼針草,何況是已經與藥草打了幾年交道的晨風。

對於晨風知道鬼針草之事丁家大小姐 一點也不意外,聽了晨風的回答後先是由於了一會,然後才小心問道:“那你可曾見過三千年份的鬼針草?”

“三千年?沒有,丁小姐是有什麼疑難雜症在身?鬼針草入藥似乎並沒有年份的限制吧?”

晨風愈發疑惑了,不知丁家大小姐為何要找三千年份的鬼針草。

聽了晨風的話,丁家大小姐再次沉默了,晨風無奈之下只能當起了馬伕,坐在馬車前趕著馬車徐徐 向前。丁家大小姐沒有回話,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半柱香時間後,似乎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丁家大小姐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車廂裡再次傳來她溫婉的聲音:“我叫丁雅茹,西涼周丁家人,丁寧正是我父親。”

晨風有些不明所以,西涼周他倒不是第一次聽說,至於丁家、丁寧什麼的那可真是聞所未聞了,不知丁雅茹此時說出來是何意思。

“我從十六歲那年,忽然患上頑疾,臉上……不斷長痘,時至今日更是無法見人,家父遍尋良醫三年,說是唯有三千年以上的鬼針草方可醫治,這次我們一行三十幾人也是為此而來,只是可惜非但沒有找到鬼針草,還折損了大半護衛……”

晨風暗自疑惑之時,車廂內丁雅茹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將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晨風的諸多疑惑也迎刃而解。

“丁小姐,三千年的鬼針草,其實不好找的,沒有別的替代方法嗎?”

晨風說的委婉,但事實是這世間根本就沒有三千年的鬼針草。雖說世間存在很多千年乃至萬年的靈藥,但這並不代表所有藥草都可無限生長。就比如這鬼針草,晨風清楚地記得最多隻能存活六十餘年,過了這個期限就會自行枯萎、凋零。

丁雅茹先是嘆了口起,然後才悠悠道:“替代方法?沒有的,當時管家找來的那名神醫說過,我這病只有三千年的鬼針草可以根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的。”

“大管家……”

晨風自顧自的呢喃一句,之後便陷入了沉思。

起先晨風和白卓都不約而同的不看好大管家,總覺得此人行為舉止過於詭異,尤其是看人的眼神,總是讓人脊背涼颼颼的。

再後來,眾人遇見了石像鬼,透過與石像鬼的爭鬥,管家指揮有方、大展神威,晨風對大管家的印象改觀了很多,頗有些德高望重的高人風範。

直到此刻,丁雅茹將困擾自己多年的難題說給自己聽之後,他立馬意識到管家找來的那名神醫應該問題不小,可此事與管家有沒有關係呢?如果有的話,那管家的意圖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晨風坐在馬車前,想起自己看的那些世俗小說,不由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場暗流湧動的風波之中,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心裡惶恐不安的同時還有一絲莫名其妙的興奮。

這就是人間嗎?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你師父什麼時候來,到時候,可以麻煩他老人家給我看看嗎?”

車裡傳來丁雅茹不確定的問話,這其實也是他願意跟晨風套近乎的原因所在,說一千道一萬,只是為了能讓晨風的師父幫自己看病。

“我師父?”晨風一愣,他先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連成玉,但轉念間想起白卓的劇本,便嘿嘿一笑,道:“不知道呢,他老人家懶散慣了,什麼時候能來我還真說不準呢。”

“這樣嘛……”

丁家大小姐丁雅茹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句,情緒低落,難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