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眾人在距離的其不到三米開外的地方站定後,那人仍是在有條不紊的打著拳,對晨風等人的到來視若無睹。

藥靈兒實在看不慣那鮮血淋淋的雙手,忍不住說道:“喂,你的手在流血誒!”

“不會是個聾啞人吧?”

那人對藥靈兒的提醒仍是不聞不問,這讓白卓也難免有些意外。

晨風微微搖頭,也只有他直到此時還神情凝重。

晨風之所以不同意白卓的說法,只因為在他們發現對方的時候,其實對方也同時注意到了他們的到來。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那人拳勢的剎那停頓和紊亂晨風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對方是個正常人,為什麼對晨風一行四人的到來從始至終都要表現得視而不見呢?這滄瀾山裡麵人可比妖獸罕見多了。

“幾位小友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來此又有何貴幹吶?”

就在晨風暗自疑惑的時候,竹林裡忽然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竹林四面八方蜂擁而來,並無準確出處,而且異常低沉、沙啞,聽後渾身不舒服不說,就連男女一時都無法分辨。

晨風等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四面八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原來此地除了這個打拳的同齡人,竟還有其他隱匿在暗處,直到此刻都沒有顯露身形。

“哈哈哈……”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發出一連串刺耳的笑聲,晨風幾人不由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白卓率先冷靜下來,迎著那刺耳的笑聲朗聲道:“前輩,我們只是路過這裡,並不是有意叨擾,我們在這就離開。”

對方顯然不是善茬,而且敵暗我明,只好先放低姿態靜觀其變了。

“路過?”

果然,隨著白卓話落,那笑聲戛然而止,一個滿臉麻子、身著鮮紅袍子的老婦人如鬼魅般出現在那打拳少年的身邊。

晨風等人看著忽然出現的老婦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就連那木然似機器人一般的打拳少年也在老婦人現身後停下了練拳,乖乖的垂立一邊。

這老婦人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生得醜陋不說,一身打扮也是雷人萬分。血紅色的大袍子無風鼓脹,豆大的眼珠子在晨風等人身上游移不定。

“幾位小友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吶?”

少許,老婦人將一行四人打量個通透後,盯著一臉無所畏懼的藥靈兒緩緩問道。

“從……”

晨風本想實話實說,只是一開口便有些後悔,下意識的認為不能在這面色不善的老婦人跟前表明來路去意。

“嗯?”

老婦人見晨風欲言又止,重重的低哼一聲。顯然對晨風的猶豫不決極為不滿。

晨風的手心裡滿是汗水,從其話語、神情中不難看出,這醜陋的老婦人並非善類,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一意孤行,導致其他人跟著自己涉險。

“從滄瀾山來,往東土而去。”

看著老婦人的顏色越來越凌厲,似乎 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晨風便不再猶豫,將自己一行人的行程和盤托出。

“從滄瀾山來,往東土而去?”

老婦人將晨風所說重複了一遍,語氣、神情間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不知是不信晨風所說還是對晨風等人的來歷有些震驚。

老婦人的震驚來得快去的也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後,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溫和一些:“家裡的長輩呢?為何由著你們幾個小娃娃在這豺狼遍地的地方胡跑?”

晨風剛剛有些適應老婦人的尊容,此刻看著她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心底不由有一絲惡寒襲來,不由打了個冷顫。

“婆婆,讓他們走吧,我還要練拳呢。”

就在晨風等人不知如何回答老婦人的問題時,另外一邊似個木頭人一般的打拳少年一改之前的神態,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的不說,竟還為晨風等人開脫起來。

老婦人似乎也對練拳少年的舉動有些吃驚,用她枯瘦的左手輕輕撫摸著少年的頭髮,和顏悅色的說道:“不急不急,處安,練拳有的是時間,貴客臨門豈有怠慢之理?”

不知為何,晨風等人看著老婦人對練拳少年本是和藹的安撫,心裡竟都有些發毛,就連那被老婦人稱呼為處安的木然練拳少年聽了之後,雙眼之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惋惜的目光。

果然,接下來老婦人一句話驗證了此刻眾人心裡的不詳之感,她撕下了自己偽裝得並不完美的外衣,露出了一如其長相的兇殘本性。

“是說你們膽大包天,還是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呢?或許只能怪你們幾個小娃娃命不好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