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馬老看在同為南國之人的份上,接下來多多照顧。當然,時候我自會與我父親言明,保證給馬老滿意的報酬。”那公子哥其實早在兩名家族工分身死的時候萌生退意,奈何自身本領低微,自問一個人絕對無法安然無恙的返回,便只能硬著頭皮一路跟隨而來。

“那是自然,不說別的,我與你父親早年相識,接下來你若有事,我自不會袖手旁觀。”聽聞豐厚的報酬幾個字眼,馬運眼中有赤裸裸的慾望。

“繼續前行,此地不宜久留。”馬運揮揮手,朝剩餘的十來人說道。說完便一馬當先繼續朝滄瀾山深處行去,其餘人雖然萌生退意者大有人在,但迫於自己實力不濟等原因,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 …

滄瀾山一矮山之巔,芳草茵茵、肉香四溢。四人圍坐在一處篝火前,飲酒吃肉、談笑風生,與其他進入滄瀾山的隊伍形成了對比。

四人兩老兩少,竟是那分別帶著一小丫頭、一少年的兩名老者,不知何時四人聚在了一起,此時正在山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喂,黑炭頭,你很厲害嗎?”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咬了一口烤肉,問那面板黝黑的小小少年。

少年小口吃著烤肉,聽聞對方問話,抬頭看了眼小姑娘,眼神澄澈,卻沒有任何言語。當他轉頭看到師父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時候,少年才轉過頭輕輕搖頭。

“唉,榆木疙瘩!”少年的師父身穿一身髒兮兮的破舊灰袍,將少年的表現看在眼裡,也不顧滿手油膩,拍了一下大腿,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朵兒,不得無禮。”一旁另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看了眼那皇上不急太監急的老頭,出聲訓誡小姑娘。

“哦!”小姑娘調皮的吐吐舌頭,嘻嘻一笑。

這兩對師徒真是趣味十足,那少年一看就是木訥穩重的性子,而其師父卻是個像連成玉一樣為老不尊的。那小姑娘明顯活潑好動,卻有個滿臉嚴肅不苟言笑的師父。當真是奇特。

“黑炭頭,我們是有婚約的,你知道嗎?”沒安靜多久,那小姑娘又不安生起來,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少年豁然抬頭,看向自己的師父。很明顯少年對此並不知情。

“對啊,這是你小子打孃胎裡就定下的事,可怨不得我老人家。”少年的師父撇撇嘴。

一看自己的師父又開始不靠譜,少年只好轉頭求助小丫頭的師父。

“確有此事!不過…”面貌嚴肅的老人略微停頓,鄭重說道。

“不過你個頭,今天這事我看就定下來了。小朵兒你看哪天嫁過來啊,等你十八?”賤兮兮的灰袍老者有些蹬鼻子上臉。

“吼…”不等小丫頭說話,忽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聲打斷了山巔的平靜。兩個老者均是瞬間立身而起,目視北方,那灰袍老者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

“師父?”少年看著瞬間嚴肅起來的師父,小聲問道。

“轟…”繼那獸吼之後,便傳來地動山搖的沉悶巨響,不知是何方神聖大打出手,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那波動仍是如此驚人。

“此行果然棘手!”

“紛爭這才開始!”

兩位老人各自嘀咕一句,然後不約而同的轉身抓起自己徒弟的手臂,向著獸吼之處飛馳而去。

“喂!黑炭頭,我叫雲朵,你呢?”縱使在萬丈高空飛馳,小丫頭依舊有閒心與那少年閒聊,不知心裡作何感想。

“黑炭頭!”少年看著腳下山河飛逝而過,冷哼一聲。

“哈哈哈!”除了少年外,其他三人都樂了,就連那一罐嚴肅的黑衣老者,也不禁嘴角莞爾。

“他叫夜夢。”賤老頭賊眉鼠眼的說道:“做夢的夢,不是悶葫蘆的悶。”臨了還不忘賤兮兮地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