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目瞪口呆,難道這不知名的大江只是江邊波濤洶湧,到了中心地帶以後就忽然風平浪靜了?還是渡船衝破了什麼結界封印,已經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卓也將這變化看在眼裡,臉上擔憂之色更濃,冷不丁的提醒一句,將其他三人欣賞美景的雅興瞬間打散。

接下來,渡船在平穩的江面上疾駛如飛,白髮童子也再沒有出現,晨風幾人經歷了最初的提心吊膽之後,也逐漸放下了戒備之心,準備去甲板上透透氣,也順便近距離欣賞下這江上的美景。

“開飯嘍!”

就在晨風四人準備前往甲板的時候,忽然從上方傳來白髮童子沙啞的聲音。

“這渡船還管飯?船上不是沒有其他人嗎?誰做飯?難道是傑克船長在開船的同時忙裡偷閒還做了飯?”

晨風心中腹誹不已,滿腹疑惑的走出了客房。

當幾人來到甲板上的時候,渡船已經停在了原地,幾人都有些驚詫。

白髮童子大刀金馬的坐在渡船圍欄上,身前擺著一截木樁,其上刀痕遍佈,像是切菜板一樣,雙手端著一柄與其身形等高的闊刀,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邪笑。

白髮童子見幾人神情迷惑,臉上笑容更甚,也不藏著掖著,嘿嘿笑道:“準備好了嗎?本來先上斷頭臺下鍋的應該是那四頭畜生,你們心善,只得你們自己來了,誰先來?”

看著白髮童子邪惡的笑臉,晨風四人都是有些始料未及,都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直接,以至於任何準備都沒有,有些慌神。

見四人楞在了原地,白髮童子也不催促,臉上笑容不減,繼續耐心的解釋道:“我乃傑克船長,沒騙你們,只是此傑克非彼傑克,是劫客船長!”

幾人已經來不及去分辨什麼傑克船長劫客船長之類的,腦子瘋狂轉動,都在思考著怎麼躲過此番劫難。

“那是什麼?船?”

就在此時,晨風忽然指著白髮童子身後的反向,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這是幾人到甲板上之後說得第一句話。

白髮童子不以為意,嘿嘿一笑,揚了揚手中的長刀,道:“演技忒拙劣,別想著轉移注意力趁機逃跑了,老子在這風暴海混了幾百年了,哪裡有人哪裡沒人自然一清二楚,別廢心思了,就你小子了,快來,一下子就完事了,不痛的。”

“真……真是一艘小船!”

狐瑛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怔怔地看著白髮童子身後,也是小聲說了一句。

見四人都是怔怔的望著自己身後,白髮童子有些狐疑, 聯想到對方只是四個不諳世事、本事不高的小娃娃,便將信將疑的過頭看去。

果然,正如晨風所說,江面上有一艘小船正徐徐靠近。

一身形佝僂的人影獨立船頭,披著蓑衣頭戴斗笠、手持竹篙,左一下、右一下,維持這小船艱難前行。

“奶奶的,見鬼了,誰敢壞老子好事?”

白髮童子罵罵咧咧,顯然也對忽然出現的小船頗為不解,轉頭對晨風幾人喝道:“還不下去,待著這裡找死不成?”

晨風縮了縮脖子,看了眼白髮童子手裡明晃晃的長刀,拽了拽白卓的衣服,乖乖的退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準備從長計議。

晨風幾人聚集在潮溼的船艙客房中,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商量著對策,江上的那隻小船看似緩慢,卻是眨眼間就來到了渡船下方。

小船靠得近了,這也才看清,穿上除了撐篙的人之外,還有一個穿著青衣的年輕後生安靜的坐在船艙裡,面容清秀、俊美不凡。

“總算追上啦,小滑頭還挺能跑!”

俊美青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撐篙之人聞言,摘下斗笠,笑道:“嘿嘿,還不是公子耐心好,願意玩那貓捉老鼠的遊戲,要不然就這幾隻小蟲子,老夫早就一手捏死了。”

年輕公子搖搖頭,抱怨道:“姜伯,打打殺殺多沒勁,無聊死了。”

小船上的一老一少不是別人,正是在臨安城珍寶樓與晨風有過紛爭的紅蓮之人,只是不知為何,那少女此刻竟是女扮男裝了而已。

白髮童子將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聽在耳中,看不出二人修為深淺,心中有些不確定,故作鎮靜的喊話:“喂,你們兩個,混哪裡的?速速離開,不知道劫客船長正在辦正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