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麼?”

武媚兒見晨風猶豫,低聲說了一句,失落和無助之情溢於言表。

晨風最是見不得別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於是將一些難聽的話留在了心中,笑著道:“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有些麻煩而已。這樣吧,我能把一下脈嗎?”

不等武淵說話,武媚兒急忙上前一步,揭開袖管,露出一段潔白無瑕的皓腕。晨風也不客氣,伸出兩指搭在腕間閉目仔細感應起來。

十幾息後,晨風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武淵和武媚兒也跟著緊張起來,剛剛看到了一絲曙光似乎就要破滅了一般,但誰都沒有說話,沒有打擾晨風診脈。

良久,晨風緩緩收回手指,見眾人都看著自己,有些憂心忡忡的道:“脈位浮沉不定,脈數節律不定,脈勢虛弱,只有脈型尚可,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武淵難掩失望之色,伸手撫摸著武媚兒的秀髮,想要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些年裡,安慰的話、勸誡的話實在是說得太多了,此刻無論說什麼好像都是廢話,畢竟形勢比人強,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承認。

“呃……你們這是幹嘛,又不是不能治療。”

晨風見武淵婦女滿臉愁容,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輕描淡寫的補充了一句。

“能治?”

武淵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身驚奇的問了一句,武媚兒也是淚眼婆娑的看向了晨風,發現這傢伙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惡。

“能治啊,就是時間會長一點,估計怎麼也得個一年半載的。”

晨風說得理所當然,武淵婦女則是有些喜出望外,別說一年,十幾年都等了,這點時間還是可以等的。

晨風有些搞不懂武淵和武媚兒,怎麼情緒變化這麼大,一會愁眉苦臉一會欣喜若狂的,不過嘴上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句:“體質的原因,自然需要慢慢調理,找紙筆來,我寫下藥方。”

武淵命人取來紙筆,晨風便坐在一邊的桌子上開始奮筆疾書。

白卓本想湊過去看看,但見武淵父女焦急的立在一邊,只好走過去寒暄起來,順便將晨風煉藥師的身份透露了一二。

武淵自然驚為天人,看著晨風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武媚兒想起初見時的無理取鬧有些後怕,即使她在武家驕橫慣了,煉藥師可不是她能招惹的。

半柱香時間後,晨風才擱筆停手,其他人都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藥方需要如此長的時間,當幾人滿是好奇的湊近之後臉上皆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是藥方?兩頁紙寫得滿滿當當,還都是蠅頭小字。

武淵也算見多識廣之人,見晨風沒有說話,便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不禁大驚,心裡最後一絲疑惑也瞬間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歡喜和尊敬,心裡篤定晨風必是名門之後,身後定有高人護持。

武媚兒看著自己父親精彩的表情也是有些不解,探頭從一旁也看了過去,晨風按照四季劃分,根據每個季節氣候特點,結合身體在十二時辰中不同體徵,詳細說明每個階段需要服用的丹藥和劑量,細緻入微。

武淵看到最後忍不住眉頭微皺,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了晨風。

晨風誤以為武淵對藥方有異議,尷尬一笑,解釋道:“這方子是麻煩了一些,也不是沒有其他方法,只是都是治標不治本,所以就擅自做主,總覺得這樣一勞永逸的方式還是好一些。”

“是,是……”

武淵忙不迭的點頭同意,只是神情間仍是頗為不自在。

晨風見武淵這幅樣子,不知道對方還有何難言之隱,確認自己的藥方並沒有任何問題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武家主?”

“呵呵,小神醫學究天人,方子自然是沒問題的,只是……只是這最後幾味萬年藥齡的藥草……”

武淵尷尬一笑,頗有些難為情,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難言之隱,也是在不知不覺間更改了對晨風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