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此處是村落祠堂的同時,晨風心裡疑惑更甚,這村落看著不大,總共也沒多少人,怎麼光是牌位就上萬呢?

“老鐵蛋,大鐵蛋,小鐵蛋?”

晨風也學著老頭子的樣子,輕輕三拜,抬起頭仔細打量石頭上的刻字時,這才發現其上竟是連成玉教給自己的生僻字之一,不由念出了口。

“嗯?”

老頭子回頭,疑惑的咕噥一聲,臉上有濃濃的不解。

“老二丫,大二丫,小二丫……”

晨風沒有發現老頭子的疑惑,繼續看去,不由腹誹不已,這村裡的人怎麼都起的這名?老、大、小,難道是三代人?

“你認識這些字?”

禿頭老者緊走兩步,來到晨風跟前,用的是東土雅言。

“認識啊,就是不會說你們這種話,只知道意思。”

晨風點點頭,有些意外,不知這禿頭老者為何跟老頭子不用雅言交談,平白讓自己和姬凡等人聽不明白。

“你怎麼會?不應該啊!”

老頭子臉上也滿是疑惑,話語中滿是不可置信。

“我很早以前就會啊!”

晨風沒想那麼多,只是一種生僻文字罷了,別說眼前這個了,除次之外他還會好幾種呢。

老頭子和禿頭老者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沒再詢問什麼,帶著晨風幾人匆匆離開了石屋。

入夜,微風習習。

老頭子和禿頭老者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一個在喝酒,一個在抽旱菸,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吧唧嘴的聲音此起彼伏。

晨風百無聊賴,坐在下手的一截木樁上,玩弄著手裡的一根枯草。

早些時候,老頭子將晨風叫到了這裡,也不說有什麼事,只是坐在那喝悶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偶爾與那禿頭老者說上一兩句,也是用村裡的語言,晨風根本聽不懂。

“這是巴圖,算是村長吧!”

如此的沉默,就要耗光晨風所有耐心的時候,老頭子似乎才想起身邊還有晨風這麼個人,笑著介紹了一番。

“前輩好,我叫晨風。”

縱使對老頭子一百個不爽,有外人在場,晨風還是客客氣氣的回了一聲,並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你是哪裡人?家裡都有誰?”

名叫巴圖的禿頭村長,換回東土雅言,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算是熱情的問了晨風一句。

“家裡?就我一個,我是個孤兒。”

晨風說得半真半假,自從連成玉離開後,他確實就像小紫說的那樣,是個名副其實的孤兒。

“孤兒?”

巴圖反問一句,語氣裡頗多失望。

“這裡是劍門關最安全的地方,人稱孤老村……”

老頭子喝了口酒,開始說起這個村落的情況,連帶著透露了一些劍門關的訊息,晨風越聽越是心驚。

孤老村,顧名思義,村裡只有老弱病殘,至於年輕人,無論男女,要麼鎮守在劍門關,要麼已經躺在那座祠堂裡。

此去劍門關還有數百里的距離,中間還隔著無人區、沼澤、雷暴角等地,無一不是大凶大惡之地,一路上兇險難測。

至於這個村落以及村裡的人,它是守關人的故鄉,他們是守關人的先輩和後代,這些人一代又一代,飢一頓飽一頓,守著劍門關,自稱守關人。

無數年裡,這裡幾乎與世隔絕,沒人知道末法之地深處有這樣一座邊關,沒人知道這裡還有這樣一群人,也沒人知道他們守的是什麼。

世世代代,無始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