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玩。”她原想說饒命,抬頭見他一張俊臉,長而捲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的雪水,不由自主說出真心話。等自己意識到說錯話,連忙捂住嘴。本以為他會雷霆大怒叱她放肆,不曾想他竟然說:“青青開心就行。”

青青?!

他幹什麼突然去掉姓氏叫她名字,還說的特別溫柔,溫柔的讓黎照心頭亂撞。可轉念想到他對盛青青從不會有好臉色,不禁覺得,這綿密的溫柔裡藏著尖刀,彷彿在說,等回宮了就弄死你。

黎照想,還是得求個饒。

“鞋襪都溼了。”她剛要張嘴,燕珏低頭看了眼她的鞋子,旋即背對著她蹲下身,“上來。”

“……殿下,您也吃醉了?”黎照蹲在他身邊,震驚的問。他輕呵了聲,道:“是啊,本殿吃醉了就愛耍酒瘋,遇上不聽話的就想殺掉。”

說完,便見黎照火速爬上他的背。

他彎了彎唇,挾住她的兩條腿站起身,一步一步踩著積雪往東街的方向走。十步開外的馬車與隨從不遠不近,靜靜的跟著兩人。燕珏的背很寬,溫熱舒坦,讓黎照莫名覺得安心且有歸屬感。她情難自禁摟緊他的脖子,覺得睏意侵襲,半闔著眼皮問:“殿下這幾天都去哪了?”

他眸光微頓,說:“去見了一位許多年沒見的故人。”

“哦。”

她沒再追問,閉著眼,感覺他說話的聲音從背部嗡嗡傳到耳朵裡,不禁笑道:“殿下的聲音真好聽。”

話落,一隻手滑到他的脖子裡,指尖摁在他凸起的喉結上,“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他被撩/撥的呼吸狹促,一把將脖子裡的手製住,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兩個字,“放肆。”

黎照笑了笑,歪頭靠在他的肩頭,闔眼睡去。現實嘗不到的滋味,她在夢裡好好孟浪了燕珏一回。等一夢轉醒,反倒比之前還要失落空洞。

尤其是在迴廊碰上懷庭的時候,她就想起那天撞見他和燕珏的“好事”。不由心中又酸又氣,頭次嫉妒起懷庭,更埋怨老天爺讓她重生,怎麼就沒重生成個男人!

那樣,她好歹還有點競爭資格。

可恨!

懷庭被她盯的頭皮發麻,一溜煙就跑,還險些撞到拐過來的細腰。後者嘴快的罵他趕去投胎,接著邊翻白眼邊走上前告訴黎照:“湖心亭有人找你。”

“誰?”

“葉純熹。”細腰說這個名字的時候扁了扁嘴,附加一句:“說句老實話,我覺得她面相不純,你小心著點。”

她叮嚀的一臉認真,若不是黎照與葉純熹是閨中密友,還真的就信了細腰的話。黎照笑著答應她,轉頭心花怒放的奔去湖心亭。老遠黎照就發現亭中坐著一襲藕粉福團繡紋的身影,即便是背影也娉婷美好。

見她來了,葉純熹站起身,笑著說:“盛姑娘,我這樣貿然來找你,可會耽誤到你?”

“不會,你什麼時候來,我都高興。”盛青青就著她的意思落座石凳,一手托腮看著她沏茶的樣子,不禁讚歎:“葉小姐好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