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言和端木蓉坐著馬車回去,在路上遇到騎著馬飛快趕路的蘇鶴鳴,蘇婉言氣得不行,下車把蘇鶴鳴堵住。

生氣地說他:“你這麼著急有什麼用,人都已經走了。”

蘇鶴鳴下馬,慚愧地說不出話來,端木蓉也說:“不怪你姐姐生氣,連我都氣,我們等了你多久,你都不來,你不送她,她心裡該有多難受。”

“我、我心裡也難受,雖然之前已經說好了,也想清楚了,可她真的要走,我怕自己承受不住。”

端木蓉拉了蘇婉言一下,提醒她不要再責怪蘇鶴鳴了。

蘇鶴鳴又說:“我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過來,結果……是我錯了。”

蘇婉言唏噓嘆氣,“不論如何,人已經走了,你的心情相信她能理解。走吧,跟我們回去。”

“不,我還是想去渡口待一會兒。”

蘇婉言拿出陳巧巧的信物交給他,“她給你這對耳墜,就是跟你保證她一定會回來,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在渡口待一會兒就快點回去,不要再生事端。”

蘇鶴鳴接過耳墜,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笑意,“我知道了。”

三人分手,蘇婉言和端木蓉上車,往京城的方向趕,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什麼也沒說。

蘇鶴鳴來到海邊,看到遠處點點風帆,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陳巧巧乘坐的那艘船,他傷心失落地站了許久才返回。

如今太平盛世,基本上沒有什麼戰事,蘇遂已經致仕在家休養,很多將士在朝廷動員下,想要回鄉的領了撫卹金回到了家鄉。

還剩下一批精銳部隊駐紮在南郊大營,蘇鶴鳴還領著南郊大營的總教頭一職,他除了當值,就是等待。

可等了好幾個月也沒收到陳巧巧的信,他十分失落惆悵,脾氣也有點上來的趨勢。

蘇遂見他這個樣子,就對他說:“你老大不小了,陳家姑娘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就算回來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我看我還是找個媒婆給你說親得了。”

“誰說她不會回來了,她肯定會回來,就算等到頭髮白了,我也要等她。不要給我說親,我誰都不喜歡。”

就算自己親爹說陳巧巧他也不願意,照樣頂回去。

這段時間這種話他已經聽到好多人說了,有一個是一個,他都沒給人家好臉。

蘇遂嘆氣:“你看咱們家,兩個男人,都不像個家,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蘇鶴鳴斜了他爹一眼:“你自己再找一個,說不定還能有兒子呢。”

蘇遂氣得不行:“你胡說八道什麼,沒大沒小,還敢拿你老子開涮。”

“你看看,我就說你愛生氣,氣生多了對身子不好。”

蘇鶴鳴緩和了語氣繼續對蘇遂說:“這些年你時常在外征戰,回來家裡也冷冰冰的,確實沒有人在你身邊對你知冷知熱,不如我幫你操持,給你找一個老來伴?”

蘇遂聽了立刻搖頭,“不,麻煩,太麻煩。”

蘇鶴鳴本來想用這個辦法來轉移蘇遂的注意力,這麼一說,他還真覺得應該給自己老爹想想辦法。

時間一晃,幾年過去,蘇鶴鳴一直沒等到陳巧巧的來信,他從一開始的失望、怨懟,到後來的不安,但陳巧巧遠在天邊一般,他又沒辦法做什麼。

為了給自己轉移注意力,他還真在蘇婉言的幫助下,給蘇遂找了一個老闆,是宮裡的一個年紀大了的,三十多歲的宮女子。

她家裡已經沒人了,一直在宮裡做教導宮女,照顧蘇遂肯定不在話下,她在宮中呆的時間長,懂一些政事,跟蘇遂還能說得上話,脾氣也溫和。

見了幾面之後,蘇遂便同意了,為了名正言順,還請了幾桌酒,給這個宮女上了族譜。

幾年間沒收到陳巧巧的來信,大家都很擔心,蘇婉言多次入夢尋找陳巧巧,可找到陳巧巧之後,卻發現她的夢境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