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手下把仲明抓起來審問,問他為何要從逃走,那些北燕人為何要找他,他到底只是一個文弱的大夫,最後經不住刑法的恐嚇,說出了實話。

蘇婉言便知曉了趙恩源的病情,她告訴了端木睿,兩人才明白趙恩源上次在齊國的異常反應原來都是因為這天生的心疾。

這段時間,趙恩源的人私下裡一直在暗中尋找名醫給他醫治,他們得知南宮秋倪已經不在天朝皇宮,在江湖中也一直沒尋到她的蹤跡。

請了別的名醫來看,也是隻能調理,並不能治斷根,指不定那次發病就救不過來了。

蘇婉言跟端木睿商量,端木睿覺得排除趙恩源跟他們是敵對關係,他其實是個能力強,又愛護子民的國君。

他雖然心口不一,有些虛偽,但作為一個幹大事的人,總不能要求他做個完全的君子,就是端木睿自己也被人說成詭計多端,冰冷殘酷。

加上在抗倭的時候,趙恩源表現出的國家民族大義,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所以,總的來說,趙恩源是個不錯的人。

“除了他曾經覬覦過你這件事,其他都可以原諒。”端木睿看著蘇婉言說。

“那是他一時糊塗,後來不也沒再說這個話了。”

“所以你的決定還是要去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治好?”

蘇婉言問端木睿:“你呢,我也會考慮你的意見。”

端木睿又斟酌了一會兒才說:“去吧,你去看看他。”

蘇婉言便帶著護衛去了北燕國,聽說她來了,趙恩源讓手底下的人把她迎進宮裡,並且親自出面見了她。

趙恩源問她:“上次是你夫君,這次又是你,你為何而來?”

蘇婉言直言道:“你們的人不是在京城尋找一位太醫嗎,他碰巧在我的醫館做大夫,所以,你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

“在齊國遇到你們夫婦,我就知道我的病隱瞞不了多久了。”趙恩源搖搖頭,無奈又心酸地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蘇婉言見他還沒說上幾句話又走了,她知道趙恩源肯定是對她有戒心,只好讓宮裡的人把她安排住下,打算跟趙恩源打持久戰。

趙恩源的手下見蘇婉言都來了,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原本還勸趙恩源找蘇婉言看看,現在也不勸了。

蘇婉言提出可以幫趙恩源檢視病情,她找機會對趙恩源的近衛說:“我已經從仲明那裡得知你們國君是天生心疾,若是能確定具體病症,說不定我可以醫治。”

手下還是對她存著戒心,並沒答應她。

她又說:“你們國君的心疾在現在這個年紀才發病,而且是在重壓之下誘發的,以我來看應該是可以治好的。你回去告訴你們國君,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就算是去請我,我都不會再來。”

“我知道你們不放心我,你們放心好了,我來的時候跟我們皇上商量過,是他同意我來的,我們都覺得你們國君是個堅持國家民族大義,又愛護子民的好國君,我們不忍心這樣的人被病魔吞噬,也算是感謝之前在抗倭中他所做的貢獻。”

趙恩源的近衛便回去轉達了蘇婉言的話,並且勸說趙恩源試一試。

趙恩源卻說:“我不想承她的情,我若真是被她治好,以後的仗還怎麼打,我還怎麼跟他們爭。統一是我最大的願望若是現在接受她的治療,就等於放棄。”

當時祝宜年也在,便也加入了勸說,“可你的病你覺得能支撐著打下去嗎?你要知道你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那時候還談什麼願望和抱負。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讓她給你看看,等治好了病,身體康健了再等機會。”

趙恩源的手下都跪在他面前,“我等懇請國君接受治療。”

趙恩源甚是感動,他想了想,嘆了口氣,只得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蘇婉言見到趙恩源,打趣道:“我送上門來給你看病,你還不想見我,當了國君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開玩笑。”趙恩源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緊繃的表情已經有些軟化。

蘇婉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就開始指揮趙恩源躺在床上,她開始給他檢查。

在這個時代沒有彩超,看不到身體裡面的情形實在是不方便,這就需要醫者對人身體結構特別瞭解,透過手觸這種原始,又不精確的辦法,配合把脈才能稍微有所判斷。

好在蘇婉言對現代醫學中心臟病的病症十分了解,結合趙恩源的症狀能大致斷定他所得的其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輕微的心臟畸形,導致血液流動不暢。

她覺得精心醫治確實有信心治好趙恩源,檢查完後就把結論告訴了他,他的朋友和手下原本很緊張,得知這一喜訊都展開了笑顏,並且對蘇婉言很是感激。

蘇婉言卻又說:“雖然我有信心治好你,但需要一個長時間的過程,先用藥,若是效果不好,可能要開胸。”

趙恩源的手下剛才還高興的不行,聽說可能要開胸,他們知道開胸是什麼意思,又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蘇婉言看向趙恩源:“我現在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趙恩源搖搖頭,“開胸說不定死得更快,我看還是不冒這個險。如果真如你所說,心臟長得有問題,真的能治好嗎?”

“看來你並不相信我可以治好你,那我就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