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想來想去,只能用非常俗氣的一句話來形容荀彧給自己的感覺。

他只是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便足以讓星辰失色,與皓日齊輝。

三人落座之後,早已經準備好的下人開始上茶。

“雖然奉先交給彧的東西已經寫得頗為詳細,但是彧還是有些不解之處,望先生解答,所以才拜託奉先帶先生至此。”荀彧溫和地說“張先生可願意為彧詳細說一說?”

“張安可當不起先生的稱呼,令君直呼張安即可。”張安先是客氣了一句,然後一邊聽著荀彧的問題,一邊認真的回答起問題來。

他不認真不行啊,面對著荀彧這種智商爆表的天才,若是他稍有敷衍,只怕就會被荀彧立刻看出來。

看著一臉求教之色的荀彧,張安有些飄飄然,不自覺的就開始發散思維,把後世的一些觀點理念帶了進去。

這一席話說的呂布昏昏欲睡,荀彧卻是越聽越精神。

等張安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大口喝起早已涼掉的茶水時,荀彧讚歎的說道“沒想到張先生竟然還頗懂治國之道。”

治國之道,我說啥了?說的口乾舌燥,腦袋發矇的張安先是一愣,然後急忙回憶起自己剛剛的發言,一張臉頓時綠了起來。

本來是隻想著單純的回答荀彧的問題,沒想到自己講到興起,竟然一時間沒管好嘴,說了不少不該說的東西出去。

看著荀彧用得遇賢才的欣賞眼光看著自己,張安恨不得去死。

許都只是自己暫時落腳的地方,他的根本目的可是儘快把石頭收集全,謀劃下一步行動,怎麼可能在許都任職,一直待下去?

想到這裡,張安急忙開口說道“張安只是鄉野散人,不懂什麼治國之道,更何況呂將軍對張安有救命之恩,當一直侍奉呂將軍以報恩德。”

雖然張安說的堅決,但是荀彧顯然不想放棄,他看向呂布。

張安急忙對呂布狂使眼色,呂布卻沒理會他,而是說道“令君能看上張安,想讓張安出仕,這是張安的福氣,某自然不會反對。”

呂布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張安這小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又是自己的發現的人才,身上已經明確打上了呂家的印記,如今又入了荀令君法眼,若是就此平步青雲,能當上太守州牧什麼的,對於呂家也是大有好處。

呂布雖然生性淡泊,但是也不得不為呂家考慮。

張安這下是真急眼了,他再次開口說道“令君請恕我無禮,張安一心向武,接下來的日子會離開許都,去各處遊歷,磨礪武道,實在無心他事。”

“張先生真的不願意出仕嗎?”荀彧嘆息著問。

張安無視了荀彧那足以讓無數少女為之心碎的惋惜眼神和黯然神色,堅決地搖了搖頭。

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張安頗有些無禮的直接起身說道“令君若是覺得印刷術和三字經等事可行,便將全部功勞記在呂將軍身上即可,張安忽覺身子不適,先行告辭。”

不敢去看荀彧的反應,張安一溜煙的跑出了荀府。

呂布見張安跑了,也只能無奈的起身告辭。

荀彧默默再次嘆息一聲,便拿著張安寫出的東西前去找曹操了。

三字經千字文只能算是啟蒙教材,但是印刷術一出,勢必會對世家造成衝擊,不得不從長計議。

至於張安,雖然出仕的提議被拒,荀彧雖然惋惜,也沒有太失落。

畢竟此時曹操麾下人才濟濟,張安的好多理論雖然新奇,讓荀彧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真是要細細琢磨,有些東西過於空泛,而有些東西只可以說,絕對不能實行,不然天下可能會再次迎來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