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疆荒涼,多以平原地形為主,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以至於張安學會了在休息的時候,儘量找不起眼的地方打地洞來掩蓋自己的行蹤。

因為在敵人的領地內,張安就算是躲在地洞裡也是提心吊膽,生怕有人發現自己,然後又被大軍圍成餃子餡。

別說練氣提升修為了,就算是睡覺也睡不踏實。

也許是來到這個節點以後的壞運氣終於用完了,就這麼躲躲藏藏走了將近三個月,張安竟然連一個蠻人都沒遇見。

終於,張安回到了當時呂布一擊摧城的地方。

故地重遊,張安此時又是另一種心情。

想起剛進軍之時的景象,再想想山口血戰的那一天,張安竟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張安站在當初虎豹騎紮營的地方,默默唸叨了幾句諸君安息,然後收拾心情,準備繼續向南進發。

又走了兩天,在傍晚爬出洞的張安沒走多長時間,就遠遠地看見有一小隊騎兵向自己的方向快速奔來。

張安緊緊握住方天畫戟,沒有打算逃避。

看騎兵的人數不過二三十人,如果是敵人的話,只要不碰上虎豹騎那種精銳,張安自信自己能順利搶下一匹戰馬,然後安然脫身。

畢竟自己現在也算是準二流武將了,對付一些普通士兵的自信還是有的。

當然,如果是自己人就更好了,這近三個月的時間,張安睡不好吃不好,精神早已經疲憊不堪,根本沒有多少戰鬥的心思。

也許是看見有個人站在己方的必經之路上,騎兵放緩了速度,為首的騎兵更是大喝出聲“什麼人?”

聽見那熟悉的腔調,又看清了熟悉的曹軍服飾,張安淚流滿面。

終於遇見組織了!

張安激動地一邊揮手一邊喊道“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吶!”

騎兵很快就到了張安面前,他們戒備的拿著武器,擺出一副隨時可能發起進攻的姿態,為首的人更是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張安,警惕地問“你說是自己人,可有憑證?”

當初因為引氣入體的關係,在參與戰鬥的時候張安也穿得是一身布衣,經過一番大戰,又經過近三個月的長途跋涉,張安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是破爛不堪。

再加上這三個月張安根本沒辦法洗澡,頭髮一綹一綹的結在一起,鬍子拉碴,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而身上的汗味和當初的血腥氣,以及天天鑽地洞的土腥味混合在一起,若是胃淺的人站在張安身邊,只怕會當場吐出來。

此時張安的樣子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也難怪為首的騎兵並不相信張安的話,畢竟張安的形象更符合那些中原人眼中不開化的蠻人形象。

憑證?張安頓時急了,自己這一身破爛能讓自己不走光就已經是奇蹟,哪裡還能放下其他東西?當初呂布給他作為身份憑證的軍牌,早已經不知道被丟在了哪個角度。

呂布?張安眼睛亮了起來。

“我是呂布將軍的親衛!我叫張安!當初和呂布將軍,曹純將軍,虎豹騎一起北上支援!”張安高高舉起手中方天畫戟“這是呂布將軍借我防身的兵器!”

“不可能!當初支援的隊伍除了呂將軍和曹將軍,已經全部戰死!”為首者擰起了眉毛“準備攻擊!”

“等等!我投降!”張安哪裡願意和自己人發生無謂的衝突,他很光棍的把方天畫戟扔到地上,自己高高舉起雙手“你們把我綁起來,我不會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