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消失在屋裡的兩個少年,大長老眯著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說,讓人帶上華正軒,默默離開。

家主墨盛暗自深深嘆了口氣:“老爺子不在,墨家還真是內憂外患啊。不過,大伯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經過上次的挫折,非兒真是長大了,也比以前沉穩多了。”

這次,不管是大長老墨翟,還是家主墨盛,都對墨非的表現感到很是意外。

以前的墨非是墨家第一天才,心高氣傲。

整個墨家,除了寥寥幾人,墨非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中,驕傲得有點令人生畏。

可剛剛,先擒住華正軒,再戰管事陸通,最後對峙大長老墨翟,墨非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竟然始終表現得不卑不亢,更沒有留下任何話柄。

能做到這一步,顯然已經不單單是實力的事,更需要足夠的勇氣和智慧。

以前的墨非銳氣十足,卻不夠沉穩。

但剛剛的墨非,雖然言辭犀利,毫不留情,可始終不忘佔著一個理字,硬是讓大長老等人找不到半點藉口,明顯比以前沉穩機智了許多,絲毫不像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少年。

看到墨非的變化和成長,家主墨盛在家族內憂外患的煩惱之餘,不由多了幾分欣慰和歡喜。

一場風波,在大長老和家主接連出現後,終於得以平息。

小院重歸平靜,墨非用一道治療符紋把小釘子身上的傷勢治好了一大半後,便獨自一人待在屋裡。

在墨家,庫房錢長老向來處事公正,辦事最是嚴謹,在他老人家面前,族裡誰的面子都不好使。

以錢長老的處事方式,只要他還是墨家少爺,一應修煉資源就絕不會少給半分。

華正軒是大爺爺墨翟一脈的人,為了報復以前被多次教訓的仇,暗中偷換掉他的藥材這種事,華正軒敢做出來並不稀奇。

至於華正軒這麼做有沒有得到大爺爺墨翟的默許,墨非以前還不敢確定,但經過剛剛這場風波,他幾乎可以肯定,不管華正軒自己知不知道,大爺爺墨翟肯定是默許的。

不然,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他們這邊才剛鬧起來沒一會兒,連父親都來不及趕過來,可管事陸通,還有大長老墨翟,竟都好似早有準備,全都在關鍵時刻突然出現。

要不是他最近幾天抽空多畫了幾道符紋防身,別說是管事陸通和大長老這兩關,就憑華正軒和那幾個惡奴,就足夠把他羞辱一頓了,甚至連保住小釘子的性命,他都沒這個能力。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大長老和管事陸通之間的關係。

屋裡,墨非一臉沉悶,眉頭緊鎖。

以前華正軒欺凌其他人時,他沒少插手教訓。但他從沒想過,就華正軒這種紈絝小人,有一天竟敢欺凌到自己頭上。

想到剛剛小釘子身上的傷勢,還有華正軒囂張跋扈的嘴臉,墨非咬牙,一拳打在結實的地面上,鮮紅的血漬粘在地上,他都毫無察覺。

“不能修煉,沒關係!只要成為符紋師,照樣能幫助家族。”

“可沒有實力,我怎麼保護身邊的人?”

今天華正軒打上門這事給墨非帶來很大觸動,他突然發現,事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成為符紋師,的確能幫助家族。可如果以後依然沒有自保的實力,今天發生的一切肯定不會結束,類似的事情將來絕對還會出現。

“不行,我必須儘快開始修煉。不然,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我以後還憑什麼守護家族?”

閉上眼睛,內視著丹田裡的聖紋‘光明’,墨非頓時忍不住咬牙切齒:“喂,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的丹田好不容易修復了,你卻突然跑進來,還席捲了我的所有修為。你這麼做,我以後還怎麼修煉?”

聖紋‘光明’不知道是無法交流,還是故意不理會,乳白色的光芒一動不動,依舊靜靜懸浮在那裡。

許久之後,墨非鐵青著臉,一臉洩氣地搖頭自語:“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又聽不懂。既然丹田被你佔了,我修煉不了,那就乾脆當個符紋師算了。”

“還好,看剛剛神行符紋和守護符紋的效果,符紋師也並不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墨非眼中閃爍著精光:“要是除了自保之外,符紋師還有主動戰鬥的能力,那可就真的完美了。”

誰想,他這番話才說完,丹田裡的乳白色光芒好似回應一般,頓時光芒爆閃,緊接著,一個個古文字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墨非先是一愣,疑惑著瞧了一眼丹田中再次靜止不動的聖紋‘光明’,轉而閉上眼睛,接收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