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君寶冰冷的表情終於變了,他的面部曲線變得柔和起來,嘆了口氣:“何必如此?”

陳言:“家醜不可外揚。”

張君寶聞言一陣迷茫,不多時,他忽然放肆笑了起來。

“家醜不可外揚?哈哈哈!好一個家醜不可外揚!不錯,我沒看錯人,你果然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

陳言茫然的看著他。

下一刻,他回到了側堂,身上一片乾淨,身子輕了很多,傷痕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張君寶坐在主座,而張天來亦是恭敬的站在身後,二人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這是......”陳言有些不解。

“傻小子,你透過考核了。”張天來面帶笑意:“還不過來叩見師尊?”

......

很多年前,一位臉上總是洋溢著自信的年輕人隻身踏入衣波兒山,他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了聖廟,並且找到了在此隱居的張君寶。

張君寶訝異於這個世界竟然還有擁有如此純淨血脈的族人,並且欣然接待了他。

年輕人坦言自己名叫陳清泉,是依靠文獻找到了這裡,並且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拜張君寶為師,終生侍奉在師尊左右。

張君寶隱居多年,對於名利、傳承之事早已看淡,他本想拒絕,可是這個年輕人所表露出的資質、悟性甚至是態度都讓他欣賞的緊,最後還是收了他做門下的第八弟子。

陳清泉的悟性很高,張君寶的授業幾乎只需要說上一遍,甚至只是起個開頭,他便能一點就通。

不到一年的功夫,張君寶便教無可教,唯有拿出鬼眼最後的境界——極境。

值得慶幸的是,就算是聰慧如陳清泉,在接觸極境後也變得吃力起來。

說到這裡,張天來道:“鬼眼極境要求修行者心無旁騖,可那混賬城府極深,又怎麼符合這個要求?所以開始進度極慢。”

陳言點了點頭,旋即疑惑道:“那他是怎麼學會的呢?”

張君寶冷笑一聲:“他沒有學會。”

說著,他嘆了口氣:“他偷走了我的極境。”

極境也能被偷走?

陳言一愣。

“鬼眼的極境無比玄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種靈魂上的昇華。”、

張君寶說到這裡,頓了頓,嘆道:“可那個逆徒竟然另闢蹊徑,用一塊秉承國運的龍璽吸納了我的極境之力——如果他沒有誤入歧途,說不定此人便是帶領我們鬼眼一族興盛的人啊!”

陳言則搖了搖頭,道:“師父,雖然我跟父親這些年從沒有見過面,但憑著他對我說的三言兩語,我就能聽出來他的心思絕對不會放在一族身上。他所關心的,只有他自己。”

“這句話真是說的對極了。”張君寶贊同的點了點頭,旋即目光陰翳起來。

“當初他盜走的龍璽只是吸納了一部分,但就是這部分便激發了他的潛力。現在的他處於半步極境的狀態,或許是明天,或許是明年,他就會徹底踏入極境,到那時,這天下便真的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等等,龍璽?

陳言忽然反應過來。

他想起自己從陸風年奪去的那塊,眼睛陡然瞪大。

難不成那塊吸收了張君寶極境之力的龍璽,就是給了他鬼眼力量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