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冒出便被林佳佳否決了。

雖然他不知道陳言跟陳清泉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但那傢伙不至於淪落到跟自己一樣狼狽的程度。現在看來,這位少年陳言只是一位單純的甦醒者。

林佳佳分析完畢,旋即佯裝疑惑道:“大哥哥,你在這裡生活了多久啊?”

少年陳言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說著,他拉著林佳佳的手,向著遠處街道跑去。

雖說面前的此陳言非彼陳言,但畢竟是被這個男人拉住,林佳佳想了想,倒也沒有掙脫,只得任由他帶著自己向著黑暗處跑去。

約莫跑了十幾分鐘左右,少年陳言停了下來。

林佳佳在後面氣喘吁吁道:“喂,等等我啊。”

少年陳言轉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她。

“你會出去嗎?”

“啊?”

他道:“我是說......你總會離開的,對吧?你走之後,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林佳佳聽後有些無語:“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少年陳言抱起腦袋,他哽咽道:“你不懂......一個人在這裡,很孤獨的。親人啊,兄弟啊,朋友啊......他們都是假的,這個世界都是假的!”

“你問我在這裡生活了多少年?”

少年陳言忽然崩潰道。

“我不知道,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這裡是一座監牢,我快要踹不過氣來了!”

......

砰!

陳言渾身染血的身軀砸倒在地。

在他身前,是一位赤膊著上身的健壯男人。

陳清泉拔掉了插在眼角的木屑,喃喃:“險些就讓你得逞了,真是危險啊。”

“咳。”

陳言吐出一口鮮血,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什麼也沒說,只是撿起斷裂的木棍,向著陳清泉走去。

刺眼的光芒似乎減少了幾分,陳言抬起頭,看到陳清泉的雙眼似乎生出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光芒逐漸變的內斂起來,與此同時,陳清泉的雙眼充滿了繁複的符號,其中還有不少筆畫幻滅,逐漸組成新的圖案。

這是......什麼東西?

“所謂鬼眼,其實是根植於我們陳家的一股血脈力量。”陳清泉雙眸微眯,冷冷的看著他,道:“而我們所覺醒的眼睛,其實連它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他頓了頓,得意道:“經過我這些年的努力,鬼眼已經恢復到了九成左右,如你所見,這就是它覺醒前的真正模樣,當眼中的符號全部拼接完畢,凡人就能獲得比肩神明的力量。”

鬼眼覺醒......九成?

聽到這個數字,陳言倒抽一口涼氣。

其實對於自己的實力,陳言的心裡多少也有個數。當初的他一直到開曼群島,其實鬼眼才覺醒了一半左右。直到自己吸收了門羅王的寶藏,這才衝破門檻,進入六成。

而失憶三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也讓陳言有了新的感觸,加之燕輕候的刺激,陳言在恢復記憶後,瞬間便來到了七成之上的層次。

可陳清泉竟然已經抵達了九層?這......要怎麼贏?

陳言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絕望過。

“逆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