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勢大力沉的狼牙棒一記砸在大樹上,樹幹冒著青煙應聲而斷。

望著樹幹浮現出了翠綠色泡沫,陳言眼睛一閃。

哦?武器上淬了毒液麼?真是個心思與外表毫不匹配的傢伙。

“你的臉皮可真厚。”大漢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在這裡坐了這麼久,等你等的快要睡著了。你竟然連看我都不看我一眼。”

說著,他好似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起來:“我明白了——外面的屍體太多,你是不是嚇破膽,把我也當做一具屍體了?”

陳言望著他,冷冷道:“你廢話真多。”

“嘿,已經失心瘋了?”大漢將狼牙棒抗在肩上,語氣陡然陰沉起來:“事先說明,雖然尊主說的是要我們把你活著帶上去,可她沒說是健康的活著還是別的。你若是惹我生氣,小心我砍掉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人彘。”

陳言搖了搖頭,他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

“我說了,你廢話真多。”

他的眼睛飛速旋轉,一對稜形眼眸再次顯現。陳言似乎極為不喜這個大漢,他睜開鬼眼,直接用出了咒殺。

曾經的咒殺,是在與對方對視後,透過呼喚對方最恐怖的回憶達到令其心智失常的效果。可受限於當時的實力,在面對同等級甚至高等級的敵人時,陳言的咒殺完全不起作用,甚至連一秒的干擾都做不到。

而當全新的鬼眼運轉起來後,陳言忽然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的意味。曾經的咒殺在使用後,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極大的負荷,但現在的陳言卻沒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楚——甚至他的雙目極其清涼、舒適。

這就是......嶄新的鬼眼麼?

這邊陳言的感覺十分奇妙,但大漢就不好過了。

陳言那輕描淡寫的一眼給了他極其恐怖的感覺,他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天翻地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廢墟之中,身上衣不蔽體,但透過僅有的特徵,他發現現在的自己是個女人。

怎麼回事?

大漢心中一驚,下一刻,他聽到一道淫笑聲傳來,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發現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位彪形大漢,而且他的面容極其熟悉。

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不,與其說是他自己,倒不如說是六年前,還在遠東當僱傭兵的自己。

“小美人,陪哥哥玩會兒吧。”那個彪形大漢向著他撲了過來。

而這一刻,大漢終於回想起了曾經發生在現實的這一幕,自然也知道後面的故事。

不,不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切都是假的!

大漢想要出聲提醒,可話到嘴邊,盡皆成了無助的哀求。這反而激發了對方的慾望。

該死,該死。

黑暗籠罩,無窮的屈辱從大漢心中冒出。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侮辱後,大漢的意識歸於無形,他本以為折磨快要結束了,沒想到睜開眼,發現一片漆黑,他張張嘴,竟然無法開口。

他伸出手摸著自己的麵皮,手感粗糙褶皺,看上去自己變成了一個行就將木的老人。

惡魔般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抱歉了老大,血紋會給我了一筆無法拒絕的報酬。”

這一幕是......大漢的身軀開始顫抖。

下一刻,他死了。

而後,繼續輪迴。

殺了我......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