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秋天,但江風吹在臉上就像小刀輕劃過一樣,有微微的痛感。

前後走走看看,這裡肅殺之氣濃郁,沒有被損壞的跡象。

走到西南生門,驀地看到地上散亂的插著一些紅色竹籤,竹籤頂端一圈黑點。

這些竹籤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就是香燒完之後剩下的籤子。

“這地方有人來過。”我開口到。

於歌想了想:“以前這裡作為刑場的時候,的確會有些死囚的家屬前來祭拜,不過荒廢之後就不知道了。”

說罷於歌伸手摺了一下竹籤,已經沒什麼彈性。輕輕一折就斷。

“至少超過一個月。”於歌說到:“等會查查,有沒有死囚的槍斃日期相近。”

“不用查,”我說到到:“一個多月前正是中元節,就算是祭拜,也不會有人跑到這裡來。”

中元節期間鬼門開,百鬼夜行,不會有人瘋到這肅殺之地祭拜。

於歌問到:“你的意思是說,有其他人在這裡燒香?”

“我懷疑,就是這燒香的人將胡草子放出去的。”我說到。

我微閉著眼睛攤開雙手:“你們感受一下這裡的風水。”

徐胖子照做之後睜開眼睛:“這風聲好像有兩幫人提刀互砍一樣。”

“的確是金戈鐵馬之聲。”於歌附和。

“這就說明,這裡的風水並沒有被破壞。”我說到:“胡草子之所以能出去,是因為有人開啟了這裡的生門。”

睜開眼睛,此時正是太陽落山之後。黑夜降臨之前,又有江水吸光。

那種將黑未黑,似暗似明的感覺很影響人的視線。

譬如說,剛剛橋上走過去一個人,我卻眼前一花,以為是在於歌耳邊走過去的。

當又有一個人經過的時候,我才發現,哪是有人從橋上走過。分明就是從於歌身邊飄過去。

此時於歌剛準備張嘴說話,我做了個手勢,讓他站到我身後。

徐胖子不明就裡:“搞什麼呢?”

話音才落,我看到他打了個寒噤。

腦袋還沒晃還原,徐胖子就嘟囔到:“哪來的陰風,好冷。”

我一把拉住胖子,低頭貓腰走到旁邊。

胖子一回頭,只見水面這邊,河堤那邊,兩幫鬼影慢慢飄過來。

這些鬼影個個散發出狠戾之氣,無一例外,每個人臉上都有一朵血花。

這是歷來的死囚集合。恰好被我們趕上了?

徐胖子有些緊張:“它們是衝咱們來的嗎?”

“不要說話,躲到一邊去。”我叮囑到。

兩幫鬼影眼中似乎都只有對方,放任我們三人貓到江灘雜草中。

鬼影對峙一會兒之後,便開始慢慢後退。接著便猛的加力撞向對方。

“呼…”兩邊碰撞的瞬間,我甚至看到以他們為圓心形成一個弧光圈。

弧光迅速散開,化成陣陣寒風向四周襲來。

“嘶…”於歌吸了口涼氣,顫抖著趴在地上。

徐胖子因為經常和鬼物打交道。抵抗力比於歌要強一些,但寒風拂過的時候,也裹緊了衣服。

兩群鬼影對撞之後迅速分開,接著便是分散捉對對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