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看著她淡淡應了一聲。

“何事?”穆安微微有些不安:“皇上這個時候召你入宮,是要求和還是……?”

自從上次和齊國君一番假意的威脅僵持之後,蕭景炎抓緊時機七日之內對朝廷上下進行了不小的整頓,一向柔軟的手腕突然有些雷厲風行,未徵求蕭辭的意見,文臣重用新臣,武將以蕭坤一派的莽夫為率。

武清文等朝中重臣受到了明顯的擠兌。

聽說武老頭這次氣的夠嗆,已經三日稱病未上朝了。

風雲變化只在一瞬之間,物極必反。

蕭辭沉眸:“興師問罪吧。”

穆安不解:“問什麼罪?姜雪都進府了,他還要如何?”

如今他根基未穩,現在動了蕭辭無疑是自毀朝綱,外亂未至,恐起內亂。

若是正逢入了冬,四下戰火連天,受苦的還是黎明百姓,流離失所叫苦連天、餓殍遍野……

蕭景炎莫不是個傻子?

很明顯穆安能想到的蕭辭早就一清二楚,他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好似短短几秒之間在腦子裡快速的過了一遍了蕭景炎的傻逼行為方式。

繼而快速換上另一副表情,若是讓九方居的眾人們見了,肯定懷疑自己下一刻就要遭受天譴,還是五雷轟頂的那種。

寵溺的彈了一下穆安光滑的額頭,蕭辭的聲音有些低:“先皇曾留了一批近身的暗衛在皇上身邊充當禁衛軍,行事風格本王不喜歡,統統都殺了,想必惹皇上生氣了。”

“……乖乖”,穆安愣愣的看著他:“你覺得皇上只是生氣這麼簡單?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批禁衛軍應該是皇上最硬的籌碼,你輕而易舉就一鍋端了,這是先發制人不打算給人家臉了嗎?”

蕭辭挑眉,頗為讚賞的瞥了她一眼:“話糙理不糙。”

穆安努嘴:“習慣就好。”

畢竟身為警局一枝花,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奶可鹽,可柔可剛,“嘿嘿”一笑:“如此看來,皇上還不想同你撕破臉皮,畢竟禁衛軍這件事朝中應該沒幾個人知道,他本就是皇位繼承者這件事應該也沒人知道。”

畢竟這麼多年來,強推新帝上位這種事情都讓大梁攝政王一力承擔了。

“嗯”,蕭辭道:“本王給他臉了,明日可能會在宮裡多耽擱一會,你不必著急。”

眼珠賊溜溜轉了一圈,穆安賤兮兮的抬頭:“我不著急,那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行”,不假思索的拒絕,蕭辭皺眉:“你在家待著。”

他不怕死,也不怕輸,就是不想同蕭景炎玩一些拐彎抹角毫無意義的內鬥。

蕭景炎的心思比他想的要沉許多,最多捱過這個冬天,他就要著手撤回長陵了,這個時候萬萬不能讓穆安出一點點差錯,宮裡瞬息萬變,誰都想置穆安於死地,他不能。

調皮的吐了一下舌頭,穆安態度十二分良好的先自行認錯,低言細語:“想必你已經猜到了九州錄多少和我有點關係了吧?就算不是我,也和我攜帶的隱秘空間有一定的關係。”

蕭辭沒有否認,墨瞳盯著她:“所以呢?”

“所以我更要進宮了,我雖然不知道你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但是我知道以後想正大光明的進宮就沒機會了,我有兩件事這次一定要進宮。”

“什麼?”

吞了口唾沫,穆安幾分頹喪的展開腿:“第一,我想去見見太后,畢竟她對我那麼好,這次進宮打算對她做一個全面檢查,對於她的病情有很大的幫助,算是我還她對穆夫人,對我的情。”

說到這裡,穆安頓了一下:“第二件事,皇上手裡有一塊九州錄玉石,我需要……我就是想看看。”

說著她誠實的把空間桌子上擺放平整的地圖拿出來,擺到蕭辭面前:“我現在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不管是什麼狗屁天樞,還是天機閣的星辰線,都與我息息相關,要不然上次我也不會因為天機陣提前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