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鴻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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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炎穩穩的坐了回去,這麼一鬧,他也沒什麼心情看歌舞。
偏偏有人不如他意,白沉香有意刁難穆安,一想到穆安從白府全須全尾的逃了,她便久久不能心平。
冒著被責怪的風險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吊著聲故意道:“皇上,方才太后犯病,讓大齊公主失了臉面,我大梁怎麼說也是禮儀之邦,自然不能讓大齊公主白白受了這等折辱,不如換個大家都樂於見成的法子賠禮道歉如何?”
蕭景炎:“什麼法子?”
掩唇一笑,白沉香故作真誠:“臣妾聽聞攝政王妃才貌雙全,卻從不顯露於人前,不如就讓王妃給大家助個興,緩和緩和氣氛如何?”
這和太后讓姜雪當眾出醜有何區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沉香這是故意為之。
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間,蕭辭幽森的目光刀子似的飛過來,白沉香後背一涼,渾身僵了一下,乾脆側過頭裝作沒看到。
蕭景炎本來想出聲阻止,可看到蕭辭陰沉的臉色,他莫名有種壓迫性的優越感,今日他就非要讓穆安當眾出醜,皇叔能將他如何?
碰巧,姜雪火上澆油的挑撥:“貴妃娘娘所言甚是,本公主也想一賭攝政王妃的風采,就不知道王妃肯不肯賞臉了。”
“放肆——!”
穆安萬萬沒想到先蕭辭一步開口喝止的居然是武清文,武老頭頭髮豎了三尺,三步並兩步就行至御前,高聲:“皇上三思,貴妃娘娘所言甚是不妥,攝政王妃乃攝政王之妻,怎能當眾獻藝,實在不妥啊!”
這和方才那些舞女有何不同,武老頭渾身的氣息都在重複“傷大雅”這三個字。
蕭景炎現在看到武清文就頭疼,怎麼哪裡都有他,冷聲:“左相莫不是糊塗了,朕只是讓攝政王妃當眾給宮中的藝師提點一二,怎麼到左相口中就成‘獻藝’這等不尊的詞了?左相這是在當眾教朕做事?!”
“微臣不敢”,武清文臉色鐵青,仍舊不卑不亢。
蕭景炎捏了捏手邊的琉璃盞,差點忍不住丟下去。
姜雪巴不得穆安被人嘲諷,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方才太后句句都針似的紮在她心上,她今日怕是不能當眾提進攝政王府的事了,免得遭人笑柄。
她垂淚道:“武相一口一個不妥,方才太后若是執意要看,本公主也是演的了的,也沒見左相出來阻止一二,怎麼到了攝政王妃這,就不成了,難不成左相瞧不起我大齊使臣?”
武清文回頭瞪她,這裡還是大梁皇宮,是大梁的地盤,大齊公主過於的宣兵奪主,完全不將他們這些元老放在眼裡。
這樣驕縱卻不自知的人若是引進了皇室,那恐怕會危及人心啊。
武清文就是拼了命,今日也不能讓穆安出醜,他“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皇上三思。”
他一說完,後面的文臣二話不說跪了一地,頗有眾志成城之勢:“皇上三思。”
蕭景炎終於忍不住摔了琉璃盞,怒聲:“你們這是反了不成!”
低著頭,沒人敢吭聲。雖然皇帝還小,可終究是大梁天子——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成河,這古人之言可不是無稽之談。
“皇上”,蕭辭漠然的開了口,穆安想攔他沒攔住,只聽他道:“本王的夫人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還輪不到別人指點。”
蕭景炎神色緊繃:“皇叔這是責怪朕了?”
蕭辭:“不敢。”
漫不經心的兩個字,蕭景炎冷笑一聲——不敢,他這位皇叔有什麼不敢的。
眼看著局勢要亂,忽然鴉雀無聲中穆安笑了,她握著蕭辭的手,方才蕭景炎說出讓她表演的話,她就看到這人深沉似水的臉壓抑的厲害,他這是生氣了。
單單因為別人說了幾句對她不好的話,說實在的,對於什麼當眾表演她是無所謂的,沒有那麼多腐舊的思想,這一方面穆安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不過也要看是為誰表演了。
她傻笑著搖了搖蕭辭,輕聲:“他們說的不錯,你夫人確實才貌雙全,你想不想看?”
陰了臉,蕭辭壓聲:“坐下,別怕。”
“誰怕了?”穆安有些哭笑不得:“我說真的,你若是想看我就演給你一個人看,其他人都是沾了你的光。”
蕭辭:“不妥。”
“行的行的”,穆安扶著他坐下,再僵持下去,怕是外面關於攝政王意欲謀反,處處牽制當今聖上的誣陷更多了。
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堪堪行了一禮,對上蕭景炎陰鬱的臉,穆安眼睛都不眨一下,高聲:“為了公平起見,不如我與公主各自表演一曲如何?免得有人說皇上一碗水端不平了。”
說完穆安還好意的勸慰武清文:“多謝武相仗義之言,只是如今大齊公主身份尊貴,執意要刁難我,武相這般為難皇上是行不通的,不就是獻藝嘛,在坐的世家千金誰還沒點才藝了,各個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既然學成就是給別人看的,看了才知道好不好,何必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