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本宮也喜歡你的緊”,惠太妃總算如願以償討了一個正兒八經,有權有勢的他國公主給自己做兒媳婦,笑道:“還是你好,你放心這王府的攝政王妃終究只有一個,本宮會為你做主,至於那穆府的孤女,能成什麼氣候。”

“公主早日為王府誕下麟兒,才是正事。”

“母妃~”,姜雪臉紅了一下,垂下頭,得意的目光朝下方站著的幾人身上掃過去。

素萍扶著陳氏在大廳站了半柱香,惠太妃一句賜坐的話都不說,再看陳氏的神色,明顯是動怒了。

好歹是揹著誥命的,能生出穆南均這般的蓋世將軍,心性又能差到哪去。

素萍正欲低聲在陳氏耳邊寬慰幾句,陳氏重重的拄了一下柺杖,微怒:“不知太妃請老身來所為何事?”

她知道大齊公主進府,她的安兒一定會受委屈,如今看來,還是不小的委屈。

若是這偌大的王府真的容不下她穆家的嫡女,大不了接回去她養著,她還有幾年活頭呢!

陳氏心裡的怒氣一旦上來,臉上的皺紋都深刻一層,挺直身板,硬道:“老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什麼可怕的,太妃有話不妨直說,這般折辱老身,傳出去也不怕辱沒了太妃慈悲為懷的名聲!”

字正腔圓,惠太妃這才正眼去看曾風光一時的鎮國大將軍之母,老太太站了半天,本就不硬朗的身子早就隱隱打顫。

她輕輕笑了一聲:“果然,粗鄙之氣是如何都洗不掉的,老了老了都顯得下賤,糙的很。”

姜雪忍俊不禁,側眼看好戲,時不時向門外望去,想著穆安安怎麼也該來了。

她方一收回目光,門口就徑直冷冰冰的踏進來一個標誌的美人,看都沒看上方的惠太妃一眼。

穆安快步走到陳氏身邊:“祖母。”

愣了好半晌,陳氏才伸出手,一看到穆安消瘦的身子,方才的硬氣全無:“安兒,祖母的安兒,你受委屈了。”

“才沒有”,穆安倔強的搖搖頭,還扯了一個笑臉,一扶住陳氏,陳氏渾身進本的重力都壓向她這邊,穆安就知道,這幾日陳氏身體又不好了。

多半是為了她憂心成疾。

“祖母你先坐下”,穆安一點都不怵,拉著陳氏就強迫她落了坐,冷聲:“明月,上杯熱茶。”

陳氏一邊欣慰一邊擔憂:“安兒,你……”。

“我很好,祖母不用擔心”,穆安打斷了她,她只知道,陳氏雙手發涼,需要一杯熱茶暖暖。

兩人全然忽視了上方怒顏已展的惠太妃,姜雪小聲煽風點火,小表情活靈活現:“母妃你瞧,這小賤人完全不將你放在眼裡,兒媳平日裡被她欺辱,可以忍,可母妃你不能忍啊,這看在穆老夫人眼裡,還以為穆安安在王府有多厲害呢。”

她一提醒,惠太妃心底的不滿更甚,抬聲:“大膽!”

素萍嚇了一跳,緊緊抓著陳氏,穆安緩緩挺身,這才正兒八經的掃了周圍一圈,看到旁邊低眉順眼,侷促不安的穆清清時怔愣了一下,正好穆清清感受到了她的窺探,瞅了她一眼。

穆安不屑的收回目光,她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這等“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多日未見,穆清清整個人落魄了不少,很好,是她想要看到的。

惠太妃喝了一聲看穆安仍愣在原地不為所動,重重一拍桌子:“穆安安,你這是不將本宮放在眼裡嗎?什麼態度,簡直丟盡了王府的臉。”

不假思索的無縫銜接,穆安還算耐心道:“給太妃請安。”

只是言語之間的敷衍比永和宮的玉珍還甚了兩分,她這般不柔不剛的態度氣的惠太妃啞口無言。

一時間也挑不出錯處,本來還想用“妄想坐穩攝政王妃之位”為由好好折辱折辱穆安,結果這人一上來改口喚了一聲“太妃”,連“母妃”都懶得叫了。

看起來倒是她嫌棄這王府的緊。

姜雪怒聲:“你還未給本公主請安呢。”

優雅的捋平方才匆忙沒顧得上的衣袖,穆安盯著姜雪,淡淡開口:“後來者也配居上,既然進了這王府,就別想著做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你敢瞧不起我?”姜雪驚了,大庭廣眾之下穆安連之前的假惺惺都不裝了,她面子往哪裡放?

嬌縱起來,差點就想衝下去撕了穆安那張臉:“公主終究是公主,再怎麼著也比你一個沒人要的野丫頭強,麻雀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白日做夢!”

穆安:“我是否白日做夢不太清楚,可公主一定是的,咱們走著瞧。”

惠太妃捂著陣陣生疼的胸口,將矛頭對準了穆老夫人,冷嘲熱諷:“這就是你穆府教出來的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本宮可是給了面子了,真是跟了你穆府的種,滿身的莽氣,這種女兒也敢往攝政王府塞,真是辛苦穆老夫人了。”

陳氏臉上一陣青紅交接,雙手發顫:“我穆府的榮譽是代代的功勳堆出來的,我穆家的兒女各個鐵骨錚錚,不受閨怨裡的氣!”

穆安一愣,回頭看著陳氏,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