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簡:“王爺也在找九州錄,小姐為何不同他聯手。”

“不行不行不行”,穆安撥浪鼓似的搖頭,頹喪道:“不行啊?”

“為什麼?”

“青簡你不知道,蕭辭給我表白了”,沒注意青簡抽動的新奇表情,穆安趴在桌子上,下嘴唇疊加在上嘴唇上,平和的嘆了口氣:“唉,你說他怎麼就喜歡我呢?在別人眼裡蕭辭不是這樣的啊,他為人冷淡,惜字如金,還一點都不通情達理,甚至多了點不留情的狠辣,他一開始娶我就是為了避開聯姻,他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啊,我都聽到了。”

平緩的不帶一點波瀾,一字一句說的好像是別人的故事,青簡卻無端的有些心疼,小姐這分明是在意了,按照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若非如此,怎會連傷神都不自知。

她順著隨口應了句:“小姐聽到什麼了?”

“聽到他說想把我儘快娶回去,不然姜雪就來了,果然,你看吧,晚一天都不行的,大婚的那天新娘子的花轎都被攔住了,那大齊公主可兇了。”

穆安跟個孩子似的埋怨,青簡不曾見過她這般無辜的樣子。

隨後就聽到穆安繼續巴巴,語氣都硬了不少:“不過她兇怎麼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家裡慣壞了,給她根杆就能一屁股翹到天上去,小孩子家家一點王法都沒有,還真以為我怕她,不讓她嚐嚐生活的苦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大齊皇室怎麼了,本小姐還玉皇大帝呢!”

青簡不動聲色的收回醞釀了半天的情緒,是她多心了,小姐的抑鬱果然只是暫時的。

斟酌片刻,青簡規勸:“大家看的出來,王爺對小姐是存了真心的,小姐已經嫁給了王爺,得一份獨一無二到白頭的感情實在珍貴,小姐何不同王爺一般敞開心扉,試著接受,總歸是一條路,怎樣走都是一個盡頭,小姐不必委屈自己。”

穆安不可思議的盯著青簡,像是見到了什麼稀奇物種,驚歎:“青簡你也是,你看你說話多利索,頭頭是道,以後多說點。”

青簡茫然。

穆安起身拍拍手,抱著黑匣子推開門出去,正屋的光亮著,窗戶紙上被放大映著一個蕭然的身影,反射著燭火的光,天色將暗未暗,星星點點還未灑下來,像穆安不可預知的“以後”一樣。

所有的東西都是朦朧的,遠去的二十一世紀,有時候半夜猛然驚醒,她短暫的前世就像一場虛無縹緲的夢,伸開手是抓不住的,什麼都沒有。

是不是孟婆湯失效了,她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現在的她不是別人,就是穆安安,大梁穆府,穆南均之女,與攝政王蕭辭命定的姻親之妻——穆安安!

“我還能回去嗎?需要多久啊?”

腦袋裡“嗡”一聲,系統感知道宿主的精神波動太大,影響了完全的連線,冰冷的機械聲“吱吱”的回答她的疑問:“可以。”

肯定意義的兩個字,再此刻就顯得過於蒼白無力了。

穆安嗤笑一聲:“還好老天有眼,本姑娘自帶金手指,前路漫漫,咋們走著瞧!”

不就是被人追了嗎,又不是要你命,怕什麼?

她當年還是警局一枝花呢,也沒這麼慫過啊!

“豁然開朗”的某人樂呵呵的抱著黑匣子,“啪”一聲放到蕭辭面前,震的桌面上的茶盞晃了三晃,一旁筆架上的毛筆無辜受難,摔了個狗吃屎。

而蕭辭面前厚厚一沓的奏章離家出走,混亂的排成一堆,蕭辭罔若未聞的緩緩合上手中的奏章,捏了捏酸澀的鼻樑,溫聲:“回來了。”

穆安不算自作多情的想,這是在等她?

不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況且的她的“情”還沒建立起來呢,她咳嗽一聲,丟擲自己的話:“我們做個交易。”

這句話似曾相識,她還欠了白素素一個未完成的交易,現在又要欠一個,一個比一個難搞。

蕭辭無奈的看著她,看起來聽之任之,笑了一聲:“坐下說。”

穆安:“……”

細節控!

要命。

將面前的黑匣子推過去,穆安角色無縫銜接,抬抬下巴示意他:“你開啟看看。”

靈巧的機關輕聲響動,像是一個齒輪在匣子內裡轉了一圈,四面展開,蕭辭看到了裡面的玉石,臉色微變。

“你想要這個?”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