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文看到他就火冒三丈,冷哼一聲。

蕭辭站定:“參見皇上。”

咬了咬牙,蕭景炎面不改色:“皇叔不必多禮,來的正是時候,武相同白大人正聲討你呢,你便來解釋解釋為何將李嵩等人關進大牢。”

蕭辭抬眼,他知道蕭景炎還傷著,被朝臣逼到這份上,多半已經筋疲力盡,他今日來朝上,就是為了這事。

順著蕭景炎丟過來的矛頭,蕭辭不動聲色穩穩接下:“左相彈劾本王可也是為了此事?”

武清文橫眉豎眼:“不是。”

淡笑一聲,蕭辭拱手向武清文賠禮:“夫人不懂事,得罪左相了,本王替夫人賠罪。”

眾朝臣一片唏噓,這攝政王娶個王妃難不成還轉了性子不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攝政王和武清文多年的掰扯中,蕭辭主動向武清文低頭。

不止別人,武清文也是一愣,蕭辭突然整這麼一出,他滿肚子彈劾他把持朝政,功高蓋主的的詞突然都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最後漲紅了臉一句也沒罵出來。

等他緩過勁來,蕭辭已經和白史紀對上了。

武清文憤懣的冷哼幾聲,低罵蕭辭“奸詐”!!

這邊蕭辭逼近白史紀,冷聲:“白大人是要為常慶豐求情?”

“自然”,白史紀言之鑿鑿:“常慶豐有功無過,王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關進大牢,受盡牢獄之災,豈不是讓朝臣寒心。”

說完利索的往大殿上一跪,高聲:“望皇上明察!”

他一跪,跟在白史紀身後的人齊刷刷跪了一地:“望皇上明察!”

蕭景炎如坐針氈,渾身僵硬,他本就臣心不穩,今日一鬧,怕會愈發的讓武清文等人失望,看著殿下的蕭辭,手指微蜷,骨節泛白。

寒了百臣之心的這種事他這位皇叔做得,而且做得坦坦蕩蕩,絲毫無所畏懼,並不代表他也可以……他怕,怕極了在百官心裡是個懦弱無能,擔不起天下大任的皇帝,害怕黎明百姓只記得攝政王蕭辭,而不記得萬人之上的大梁之主——蕭景炎。

想到這裡,蕭景炎將低沉的音凝成一條帶刺的鋼絲線,朝蕭辭隱晦又無助的刺過去:“朕卻該明察,不如先看看皇叔怎麼說。”

蕭辭正聲,浩然正氣沉沉的壓住整個大殿,可看在百官眼裡,這特莫就是歪風邪氣。

……你瞧瞧他們皇上都被壓迫成什麼樣子了,一句話都要徵求攝政王的意見,禍害啊!!

不知道他們這萬馬奔騰的心理活動,蕭辭一語驚醒眾人:“昨日禁衛軍統領常慶豐假借宮中刺客一事,預謀刺殺皇上,被本王抓了個正著,證據確鑿,其罪當誅!”

白史紀驚聲:“不可能!”

常慶豐堅守宮牆這麼多年,從來沒放進來過一個刺客,怎麼會蠢到刺殺皇上,莫不是喝酒衝昏了頭?

誰信!

武清文也被嚇了一跳,觀察到蕭景炎臉色微暗,立刻憂心道:“皇上可有受傷?”

在重重打擊之下,這一聲關心之語可謂是進了蕭景炎的心坎裡,他真是越看武清文這張刻板臉越欣慰:“朕無礙,多虧了皇叔及時趕到。”

他這一聲無疑是承認了常慶豐謀反一事,白史紀滿胸的火氣一蔫,渾身僵硬,怔在原地。

怎麼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