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居門口,白素素頭頂輕紗,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焦急的等在門口。

匆匆跑出來的穆安看到她這個樣子,冷不丁都沒認出來,沒忍住笑出了聲,挑逗道:“白小姐這是做什麼?把自己包成一個蠶蛹,這是要變蝴蝶嗎?”

輕哼一聲,白素素抬手掀了面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悶頭就往裡面走,一點都沒有客人的自覺。

還不都是怪穆安,要不是因為她,她至於到現在都不好光明正大的出門嗎?

她是一個高傲的人,之前在京圈的夫人小姐裡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丟人。出了別宮荷塘的事,雖說三王爺已經出面親自解釋過了,但每每看到那些夫人小姐假裝若無其事的眼神,她就悶的慌。

穆安快步追上,在她後面唏噓,打趣道:“沒關係,遮住臉你還是美女。”

前面的白素素猛然停下步子,秀眉微皺,回頭看著她,兇巴巴道:“廢話少說,我有事找你。”

衝她一挑眉,穆安笑道:“裡面請吧。”

兩人進了廂房,給白素素泡了一杯茶,白素素嫌棄的看了一眼,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冷嗤一聲:“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進了九方居還住客房,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我看攝政王娶你多半也是權宜之計吧,一切都是假的你一天還這麼囂張,呵!”

“我過我的日子,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還擔心他們嘴太碎閃了自己舌頭呢”,穆安不以為然的笑笑:“再說了,不管真的假的,哪怕我在九方居住婢女廂房,出了這王府的大門,豔羨的人還不得規規矩矩給我行禮,稱我一聲王妃,名頭都是虛的,在意這些幹什麼?”

衝怔愣的白素素抬抬下巴,穆安努嘴:“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白素素心下驚歎,嘴上卻一點都不服輸,冷哼道:“歪理一堆。”

這種想法說好聽點就是灑脫,說難聽點就是蠢,沒一點志氣,她白素素才不要成為這般的人。

同她坐下,穆安收斂情緒,這幾日沒顧得上注意白府的動靜,穆安低笑幾聲道:“今日匆匆來九方居,可不像你的性子,怎麼,有事求我?”

白素素瞬間黑了臉,微怒:“穆安你別得寸進尺,白日做夢。”

別忘了,她們雖然做了一場交易,但還沒相熟到把酒言歡的地步,還是“仇人”,不想方設法置對方於死地已經是天方夜譚了。

悠哉的翹起二郎腿,拍拍裙子上的塵土,默唸幾聲,穆安咕噥:“大小姐脾氣。”

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妥妥的富養的千金小姐,毛病都是慣的。

“我今日來有兩件事要說”,白素素冷冰冰道:“你說的對,白府有人要害我。”

穆安咋舌,得意的敲了一個響指:“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就是你爹娶太多姨娘的弊端,看你得勢那個嫉妒啊……嘖嘖,不除掉你才怪。”

目睹穆安這豪聲豪語,無規無距的吊兒郎當樣子,白素素眼底的鄙夷藏都藏不住,越看越堵,乾脆別過頭去說話。

“確實如此”,她譏諷一聲:“我何曾將她們放在眼裡過,自尋死路!”

看她神色陰鬱,穆安舔舔唇,忽然想起來早上明月在院子裡咕噥,白史紀從早朝回去沒一會,家裡就裹了三具屍體出去,惹人唏噓。

美麗的女人不能惹啊,分分鐘要你命。

沉了沉眸,穆安抬頭:“第二件事呢?”

白素素猶豫片刻,蹙眉:“三王爺被攝政王囚在府裡了。”

穆安微微有些心虛,呵呵一笑:“我知道。”

“大齊公主已經到了,我得知最多不過兩日宮裡皇上就要擺宴招待,到時候大殿之上一切都有可能蓋棺定論”,白素素有些焦急:“穆安,我警告你,我希望之前的話還算作數。”

“放心,我知道。”

話音剛落,五香敲了敲門:“小姐,王爺回來了。”

白素素不便久留,最近朝堂之上勢頭大變,昨日嫡姐還讓人帶了話回來,讓她不要著急,先待著,攝政王府不一定是安全的。

身為皇上的枕邊人,白沉香肯定對蕭景炎的心思略有猜測,若攝政王府將來註定是一盤死棋,那她沒必要搭進去。

臨走之前,白素素回頭冷臉瞧著穆安道:“你別猖狂,也不見得攝政王能一直風光下去,在我的目的沒達到之前,你可別先死了!”

說完重新遮上面紗陰氣沉沉的走了。

盯著她婀娜的背影,穆安低笑幾聲,抬眼就看到蕭辭正覆手在對面看著她。

笑嘻嘻的對他招招手,那人分明已經看到她了,卻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穆安疑惑,正好有事情找他,便三步並兩步跑過去,象徵性的敲了敲門,裡面沒應聲,她便不客氣的推門進去,沒好氣道:“你這人怎麼小氣吧啦的,看到我總拉個臉就算了,還故意不搭理人,我能吃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