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查了三王爺別宮侍衛的屍體,完好無損,根據當時在場夫人小姐所說,屬下推測,可能並非死於三王爺之手。”

不是蕭坤殺的,那是誰?

還能有誰?

穆安嗎?

蕭坤是習武之人,若真是他一掌內力震破了侍衛的胸口,將人一招斃命,那屍體怎麼可能完好無損。

當時心底一個懷疑呼之欲出,他呼吸緊促,不受控制的還問了暗衛一句:“那侍衛胸口的傷痕可檢視了?”

問完他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什麼時候如此不冷靜了。

顯然暗衛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道:“屬下仔細檢視過,屍體胸口光滑,毫無傷痕。”

蕭辭以為這些都已經夠他推翻之前對穆安的信任了,沒料到嚴寬站了會又補充道:“主子,屬下覺得還有一事應該向你稟報。”

闔眼壓下心中的躁動,蕭辭啞聲:“說!”

“屬下在街上聽到一則傳言”,嚴寬說的小心翼翼:“傳言說一女子今日在十香樓救了一個瀕死的少年,骨頭已經斷的不成樣子,可那女子將自己關在廂房裡一個時辰左右,後來十香樓的夥計帶了郎中進去瞧,那少年雖然看著傷重,卻已經醒了,並且休養一段時間就無大礙。”

這神話一樣的故事說的嚴寬口乾舌燥,不由得有些緊張:“而且很多人可以作證,當時在十香樓那少年全身是血,有人摸過,救不活了,卻是真的在短短一個時辰裡幾乎起死回生。”

蕭辭驟然抬眼,墨瞳盡染:“那女子是誰?”

“是……好像……是王、王、妃”,嚴寬都結巴了。

他一說完,蕭辭猛然起身,渾身的冷氣肆無忌憚的迸發出來,蓋都蓋不住。

“穆安,你到底還有什麼瞞著本王!”

……

深夜,穆安還不知道自己在蕭辭那捅了多大簍子,她已經昏昏沉沉陷入了睡夢中,要是知道,哪裡還能睡的如此安穩。

沒人知道,那少年失血過多,她配型配了半天,還消耗了醫療室僅有的血庫,才將人救回來。

其實這種程度的傷情,放在二十一世紀必然是個小手術,看起來慘烈,實則只要骨頭沒戳到脾臟等重要部位,就能救,可放在這個醫術不發達的時代,骨頭在裡面斷了,接不上,人要麼流血而亡,要麼活活疼死,多數人是活活疼死的。

次日一早,八角端了水盆進來,將床帳綁起來,搖了搖睡的四腳朝天的穆安,笑吟吟道:“小姐,小姐,該起了。”

穆安照常一樣翻身打了個滾,和八角“鬥智鬥勇”好半天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枕頭。

這一場魂穿是要把她上輩子的工作生涯欠的覺都補回來不成,怎麼總是睡不夠。

揉了揉眼睛,她開口問道:“穆平回來了嗎?”

八角搖搖頭:“還沒?聽青簡姐姐說陸玉茹的罪責還沒定下來,二小姐他們還得關兩天。”

小丫頭沒什麼心思,只覺得這對於她們來說就是一件好事,笑嘻嘻道:“小姐還能清靜兩天呢。”

只是連早膳都沒能清靜過去,青簡去外面買了一趟東西回來就大步進了屋子,冷冰冰沉聲:“小姐,不好了。”

穆安伸進嘴裡的筷子一頓,突然覺得放進嘴裡的肉片不香了,她無辜的對著青簡眨眨眼睛,尋思著她賣個萌,能讓青簡將方才吐出來的話吞進去,換一個喜慶一點的詞!!

給她重新說不?

畢竟能從青簡嘴裡吐出來的“不好了”,那特麼是不會摻雜水分的!

……指定是真的出事了。

將嘴裡的肉吐出來,穆安乾脆不吃了,放下筷子愁眉苦臉問她:“青簡啊,你能組織語言換一個聽起來愉快的方式,告訴我又又又怎麼了麼?”

青簡微微皺眉,當即脫口而出:“小姐,外面大街上不知為何瘋傳小姐再世神醫的名聲,這會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嘰嘰喳喳了,實在很吵。”

穆安舔了舔唇,天真的注視著青簡:“……”

這解釋真愉快,真委婉。

天哪!

她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心情一下子就開始不爽了!!

這莫須有的名聲到底那個王八蛋放出來陷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