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拍了她一下,穆安笑道:“無礙,仁壽堂這麼大,還沒我們睡覺的地,你和八角先去騰兩間廂房出來,我們今晚擠擠,動靜小點,稍微收拾收拾床鋪能躺人就行了。”

五香努努嘴:“知道了小姐。”

說完就拉著八角收拾去了。

穆安走出仁壽堂,問了一個家奴:“青簡把他們關哪去了?”

“回大小姐,在柴房呢。”

穆安“噗嗤”一聲就笑了,青簡這是幫她把上次關柴房的仇一起報了。

從家奴手裡要了一盞燈,穆安提步就像柴房走去。

柴房裡這會了熱鬧了,青簡直接在外面上了一把鎖,將附近的人都遣散開,任由裡面的人大喊大叫。

穆清清捧著唯一的一盞燭火,驚慌失措的站在破凳子上,嚇得花容失色,尖聲:“爹,有老鼠,有老鼠!!”

穆平手中拿著一根棍子,鐵青著臉搖頭:“在哪?”

“在母親身後”,穆清清大聲。

陸玉茹又是一聲尖叫,跑過來和穆清清抱在一起。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老鼠沒抓到,卻將穆平折騰了個夠嗆,他一怒之下丟了棍子,指著陸玉茹破口大罵:“這到底怎麼回事,穆安安回來就回來了,你為什麼非要去招惹她,在她身上吃的虧還少嗎?為什麼就不長點記性!”

這話一下戳到了陸玉茹的痛處,她想反駁穆平,可一對上他那張陰沉的臉,一顆心都沉了下去,她處處在為這個家著想,事情做的好了,穆平就和顏悅色,恨不得功勞都是他的,但凡事情有一點點不好,觸及了他的利益,那所有的錯都是她的,還連累了她的清兒跟她一起受苦。

陸玉茹心底發涼,拉著穆清清到一邊,沒吭聲。

穆安再過分也不能膽大到把她們囚禁起來,是不是仁壽堂發生了什麼事……回想起素萍那個著急的樣子。

陸玉茹陡然抬頭,把穆清清嚇了一跳:“母親,你怎麼了?”

“沒事”,陸玉茹搖搖頭,鬆開拉著穆清清的手,心底驚濤駭浪。

不會的!

那毒是陸章從黑市裡重金買來的,只要不毒發平日裡根本診不出來,時間還沒對,她要把陳氏慢慢熬死。

就算毒發了,這會功夫,人早就涼透了,外面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想到這,方才懸起來的心稍微定了一下,陸玉茹低著頭過去挽著穆平的手,溫聲:“老爺。”

穆平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甩開。

就這樣當著穆清清的面,陸玉茹臉稍微變了變,盯著穆平,這人前幾日看她手裡富裕,竟然還想著抬進來一個人,被她鬧了一場才暫時作罷。

近兩個月穆平都沒在她屋裡歇過,大部分都在柳氏那個賤蹄子屋裡,要不然今晚怎麼會來那麼遲,就匆匆披了一件外袍。

她握緊拳頭,指節掐的自己生疼,這才抬聲道:“穆安安今夜之所以這麼生氣,無非是老太太病重,怪我們沒好好照料,這些老爺都是知道的,當初也是老爺同意了讓老太太自生自滅,省的平日裡做什麼都礙手礙腳,況且這次也是她自己生病的,死了是她命不好,是老爺同意了我才敢讓家奴守著仁壽堂的。”

陸玉茹聲音慘慼戚的,穆平聽的心煩意亂,他好歹也是朝廷官員,要是被人知道一晚上被一個沒爹沒孃的晚輩關柴房裡,那還不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