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盤大概分為兩層,分別寫著一級空間和十二分。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現在空間還處於一級初級,十二分基礎分。

對著遙遙無期的盡頭嘆了口氣,穆安睜開了眼睛。

用過午飯讓八角把原來的嫁妝摘抄了一份,送到芷軒堂去,穆安帶著五香出了門。

上次出門都沒好好逛,被那什麼三王爺給攪和了,今日外面日頭正好。

五香快步跟上,在後面解說:“老爺夫人留在京城的鋪子總共三家,分別是成衣坊,琳琅閣還有一家脂粉鋪,當時也是因為這些東西小姐日日都用所以照顧的比較多,只是如今……”。

一想到老爺夫人去世後這些店鋪都落到了二夫人手上,五香就心下鬱悶。

穆安勾了勾唇角,繼續問道:“還有呢,我看賬本記錄還有一家酒樓?”

“是”,說到這五香眼睛一亮:“確實還有一家酒樓,二夫人倒是沒佔了。”

“這就奇怪了,小鋪子搶著佔,酒樓倒是留下了,怎麼,酒樓生意不好,天天虧本不成?”

五香:“這倒也差不多,因為酒樓在東平巷附近,是王民照看著,生意確實不怎麼好。”

“東平巷?”穆安咕噥一句,她沒記錯的話攝政王府應該也在東平巷,而且整條街都是蕭辭的。

這又觸及到了穆安的知識盲區,將蕭辭從腦海裡趕出去,她錯開人群溫聲:“王民是誰?”

對於穆安斷斷續續的記憶殘缺兩個丫頭已經司空見慣了,五香微微頓了一下才說:“是夫人孃家的人,按照輩分小姐還要稱呼一聲表哥呢。”

穆南均只娶了王楚君一人,是前朝雁回駐守王老將軍的二小姐,從小在軍營里長大,身手卓絕,是王家年輕一輩裡的翹楚。

誰也沒想到安邊城一戰會和穆南均一起險入敵營,屍骨無存。

對於這些前塵往事,穆安一點也不瞭解,象徵性的聽了聽,暗暗記在心裡,以防哪天突然露餡。

五香繼續說:“至於酒樓,地契雖然在小姐手上,不過小姐一次也沒去過,而且東平巷是攝政王的地盤,周圍都是王府的人,王爺喜歡清靜,所以王府周圍百米一般沒什麼人去打擾,久而久之,酒樓生意就慘淡了下來,二夫人大概也不敢在東平巷撒野,所以就擱置了。”

敢情蕭辭還怕別人吵到他。

穆安冷笑一聲,既然酒樓這事還挺麻煩,她就先不去湊熱鬧了,步子一轉,抬聲:“走,我們去成衣坊看看。”

五香一笑:“是,小姐。”

成衣坊距離穆府不算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穆安閉眼掃了一眼空間牆上的鐘表,兩點剛過。

成衣坊只有一層,是個中等的鋪子,在門口駐足看了會,人流量還挺大,來的大多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想來陸玉茹這裡面在裡面撈了不少油水,等擁在門口的人走了幾個,穆安才一提步子進去。

立刻有夥計笑臉相迎:“小姐是看成衣還是量裁。”

穆安一抬眼,那夥計愣了一下,面前的少女不施粉黛卻膚若凝脂,生的一副可柔可剛的好容貌,說不上烈卻也不過於女氣,通體儀態款款而來,不拘一格……只是怎麼有點眼熟?

不過一瞬,夥計就回過神來,每天來來往往那麼多人,說不定什麼時候見過,立刻就拉著穆安看最近新上來的一匹雲煙紗。

“小姐身段窈窕,若是定製成衣坊一定讓小姐滿意。”

穆安淡淡笑了一聲:“你們掌櫃的呢,叫出來。”

“掌櫃的?”夥計疑惑:“小姐不是來看衣服的。”

穆安說:“你叫他出來就是,問這麼多做什麼。”

夥計看穆安的神色不像開玩笑,匆匆就去了後院,沒一會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自言自語過來,遠遠抬眼看到穆安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轉瞬又換上一張逢人便假的笑臉:“大小姐怎麼來了,也不著人通傳一聲。”

穆府最近發生的事陸章隱隱聽到些風言風語,而且最近陸玉茹也沒來提賬,他自己還私下貪了一筆。穆府大小姐他之前去穆府在陸玉茹院子裡見過幾次,不是太陽底下跪著就是被穆清清打罵,和麵前這個人可謂天壤之別,除了面貌未變。

陸章活了大半輩子,還不至於被一個小姑娘嚇到,臉上帶著笑,心下卻還算計著怎麼把她三言兩語忽悠出去,只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被穆安當頭一棒。

穆安大概在坊裡轉了一圈,鋪子裡的布確實花樣百變,材質也算是上上乘,但是仔細一摸就會發現這些布並非正品,而且衣服基本都是一個樣子,毫無新意。

她緩緩移步到旁邊的茶桌坐下,陸章就站在面前,看到穆安這順其自然的主人姿態心下不免不喜。

穆安才不管他喜不喜,一挑眉直接讓他把賬本先拿過來瞧瞧。

陸章臉色一變:“小姐,賬本太多了,恐怕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再說小姐親自看也不合適,別累著了。”

茶杯輕響,穆安沉了聲:“我是東家還是陸掌櫃您是這坊裡的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