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咳嗽了兩聲,蕭晟淵頭又開始疼了,他都懷疑這醫聖是不是也在害他,回頭想想又覺得沒必要,他那好皇叔就想看著他痛苦,並不想要他的命。

揉了揉太陽穴,重新坐回去,蕭晟淵緊鎖眉頭,問道:“怎麼樣,知道攝政王人在哪了嗎?”

知道自己辦事不利,謝良當即半跪在地:“皇上責罰,臣沒有辦法查到攝政王的行蹤。”

緩緩閉上眼,蕭晟淵苦笑一聲:“那攝政王妃呢?”

謝良繼續搖頭:“攝政王妃從逃離京城後,就徹底失去了蹤跡,除了後面在軍**現過,再無她的訊息。”

“好啊……好啊,一個個都藏的這般深,總要回來的吧。”

蕭辭一定還會回來的,蕭晟淵堅信,這一天或許並不遠了。

只要再堅持小半年,等許淑賢誕下皇子了。

讓謝良趕緊去準備,蕭晟淵想要出宮,他要最後再見見武清文,趁著午間,又帶著李德全往許淑賢宮裡去。

一如既往的,宮門開著,早早就等著他了,蕭晟淵抬步進去,到了寢宮門口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許淑賢出來行禮,分明還是之前那個人,甚至連身上柔和的衣裳都沒變,永遠那麼大氣端莊,可無端的,蕭晟淵覺得眼前的人好似一點一點的在變。

“給皇上請安。”

“不是都說了嗎,不用見禮的”,蕭晟淵扶著許淑賢坐下,說:“怎麼就不聽呢,好好歇著就是,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的。”

日子久了,這些話許淑賢天天聽,她也煩了,無動於衷道:“總歸禮數不能丟,臣妾向皇上行禮是應該的。”

“勸不動你,那就依了你”,瞥向許淑賢的肚子,蕭晟淵微微一笑:“今日胃口怎麼樣?”

“今日還好,早些時候吃了不少”,許淑賢說:“皇上不用每日都問的,若是不舒服了,會讓宮女傳話的。”

“那怎麼行,可得讓身邊人伺候好了,現在就你的身子最重要了。”

看著許淑賢的肚子一日日大起來,這個過程,蕭晟淵無比的細心。

每日來小坐一會,說幾句尋常夫妻之間的家常話,許淑賢再看著蕭晟淵喝一口茶,這才送著人離開。

蕭晟淵前腳剛走,曾鳴後腳就倒掉了杯子裡剩下的茶水,親手洗了杯盞才在一旁候著。

“如何?有訊息傳來嗎?”許淑賢看著門外,淡淡的問。

“回娘娘,還沒有”,曾鳴說:“以後的訊息,也很難傳回來了,我們按照最後的計劃行事便好。”

“本宮怎麼也不會想到,大齊會敗的這麼徹底,真是廢物呢。”

她這話說的很平淡,已經被一而再的打擊磨平了最後一點的角,人一旦沒什麼太大的希望了,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失望。

曾鳴微微一愣,才道:“娘娘不要灰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是嗎?”許淑賢收回目光,不由得捏緊了掌心,自問自答道:“是啊,會好起來的,把茶盞洗乾淨,準備明日皇上來要用的茶水吧。”

曾鳴說:“是。”

蕭晟淵每日來都要喝茶,就這樣,一日也沒落下,許淑賢在茶水裡加了點東西,每日喝這麼一點,醫聖都查不過來。

她低低的說:“這樣……也挺好的。”

猶記得大齊慘敗的訊息傳回來時,許淑賢驚愕之下,動了胎氣,受了不少的罪。

大齊用了那麼卑劣的手段,最後連個雁回關都沒破,又有什麼用呢?

她一直在等齊皇后的訊息,一月、兩月……一直到現在,這是她同齊皇后之間的約定,若是半年之內,斷了訊息,那便讓許淑賢孤注一擲,直接殺了蕭晟淵。

大齊現在岌岌可危,唯一能扭轉戰局的籌碼就在她身上了,許淑賢又怎麼能手軟呢?

她不會的!

蕭晟淵頭疼了一晚上,次日忍著劇痛去上了朝,群臣果然不願意他出宮,在大殿之上堂而皇之的拒絕。

“左相鞠躬盡瘁一生,數次病重,朕一次都未去瞧過,以左相的身子,他還能再臥床幾次呢?你們說讓左相安然養著,不再涉朝堂之事,朕都允了,還要如何?”

“左相已經好多了,臣知道皇上掛心,可出宮一事還是不妥。”

“ 有何不妥?”蕭晟淵站了起來:“朕若是不去看望左相這一次,終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