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點頭:“先在涼都待一段時間,離開的時候再說。”

“不管三姑娘是不是青音,都別讓她擾了小姐的正事”,青靈恨鐵不成鋼,嘆道:“我們再找找,小姐別擔心。”

“如果真的是青音,我一回來,她藏不住的。”

大半年沒見了,穆安不信,青音要是活著,能一點都不想她。

“我同青靈一起想想辦法吧”,青簡沉道:“離開秦王府,三姑娘也沒地方去的。”

青靈跟著點頭,心下卻怒著,若真是青音,腿給她打折了。

瞥了青靈一眼,穆安就知道她想什麼可,淡淡道:“別太急,青音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要真的是她的話,別兇她,先給我帶回來。”

“還兇她,不打她就不錯了”,青靈支支吾吾一句,抬頭:“小姐,這丫頭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是我們沒管教好,我替青音給你賠罪。”

“說什麼呢?青音在我跟前待的時間還短嗎,我教她的也不少,千萬別跟她犟,青音性子太偏執了”,穆安擔心,青靈還沒把人帶回來,就發生點別的事,規勸道:“得慢慢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出事了。”

“是,小姐可還有其他吩咐?”

“我們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找,找不到人的,許鄺在涼都也留了身邊人,先從他身邊人查起,搞清楚這三姑娘從哪來的。”

說到這,穆安忽地想起了什麼,便讓青靈先回去了,叮囑道:“晚些時候,讓孟銳再來。”

“小姐想起什麼了?”青簡問。

“還記得穆平嗎?這不是許鄺從京城帶過來的麼”,穆安抵著下巴:“之前蕭辭清理了一批人,是許鄺派進大梁的探子,我從未細細問過,把這一茬給忘了。”

急匆匆跑進了屋,蕭辭正在寫信,嚴寬規矩的站在一旁,看著穆安跨門而入,就識趣的往後挪了挪,果不其然,人一個圈就撲進了他家主子懷裡。

蕭辭筆尖一頓,墨滴在紙上,毀了一大片,他眼角都沒抬就將筆掛著了。

嚴寬忍不住心疼,尋思著,待會又得重新寫一封了,真費事。

“怎麼了,跑這麼急?”

“有事”,穆安靠著案桌,開門見山:“你是不是殺了許鄺一些探子,在京城的,還是在其他地方的?我之前聽你同許鄺說時,提過一嘴,許鄺當時臉都白了。”

蕭辭還真想了想:“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這些人還有活口嗎?還是你都殺了?”

蕭辭不說話,嚴寬就知道自己該張口了,在一旁說:“王妃,倒也沒全殺,留了一個帶頭的,主子見此人有幾分本事,連大齊皇城都探得了,知道不少事,便留著了,指不定那天就用上了。”

“還是個帶頭的?”穆安眸子一亮:“太好了,找的就是這有身份的人,許鄺能大梁擄人,多半和此人脫不了干係,你趕緊讓守著的人幫我問問,他有沒有抓一個丫頭到涼都城。”

蕭辭挑眉:“什麼丫頭?”

“秦王府三姑娘,我現在懷疑就是青音。”

這還真令人驚訝,蕭辭也不耽擱,回首:“嚴寬,儘快去辦。”

“是,王妃別急”,嚴寬拱手:“屬下這就去辦。”

這麼一來,省了不少事,到底是不是青音,也快明瞭了。

蕭辭知道穆安一直讓青閣再找青音,猛然聽到人在許鄺府上,也不驚訝,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少這一兩件。

他重新坐了回去,穆安回過頭,垂眸看了一眼被墨暈染開的紙張,挑著指尖起來:“寫給武相的,言辭看著也不誠懇嘛,這跟拿刀威脅人似的,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留,甭指望武清文能給你一個好臉色了。”

“本王也沒指望他給我好臉色”,蕭辭落筆重新寫著,這信本就含了警告的意思,他神色如常,說道:“武清文身子愈發的不好了,還挺著,這半年來,一病不起都好幾次了,該安心在府中養著了。”

穆安撐著雙臂,笑道:“合著你這是千里慰問呢?我若是沒記錯,這次京城平定,武清文雖然道不同,可他的做法還是幫到我們了的,你這語氣過去,不得氣的人家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