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輕抿唇,說:“是。”

簡單的吃過早飯,穆安匆匆拉著蕭辭往院中走去,硬聲道:“為何要同爹爹說離開那麼久?”

“這不是怕家裡擔心嗎?昨夜爹問起,我便隨口說了”,蕭辭笑著道:“說的久一些,等我們從天塹回來,本王還能帶你去不曾見過的地方走走。”

胸口一噎,實在堵得慌,穆安不自覺的低了聲:“真的?”

“那不然呢?”

蕭辭推著穆安的雙肩,同她緩緩的往院中走,道:“沈行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明日我們便能啟程,安兒,本王就想著同你快去快回,等探清了你一直以來堵在心口的秘密,我就帶你走。”

穆安仰頭:“去哪?”

“夫人說去哪,本王就去哪,你讓往東,絕對不往西”,眸子柔下來,蕭辭垂眼,裡面盛的熱意似要奔湧出來,他說:“行麼?”

——

不知道沈行白用了什麼法子,還是同南宮聯絡上了。

“南宮同夜兇他們走散了,還有你送去的那兩個青閣弟子,傷的不輕。”

穆安:“南宮呢?去下面了嗎?”

“沒,她一直留在毒瘴中,所有人都中毒了,怕是撐不了幾天”,沈行白道:“我們得儘快過去。”

蕭辭同穆安匆匆就要走,府中抓緊準備著,王楚君總覺得兩人不太對勁,抓著穆南均的胳膊,琢磨道:“辭兒來的時候,連個侍衛都沒多帶,這又要匆匆遠行,雖說是我先提的意思,可也沒讓她倆這般急啊?要不,你差幾個人跟上,路上還能照顧著點。”

穆南均眺眼看著窗外,緩聲:“辭兒斷然不要,夫人就別操心了。”

“還有,不光是安兒,珣兒也不太對,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倆呢?我昨夜一夜沒睡,越想越不對。”

穆南均倒也不是個粗心的人,他只是相信,孩子們不願意說的事情,自然是心中已有了計量。

不論穆南均如何安撫,王楚君還是放不下心,嘆氣道:“說走就走,我去看看,別丟三落四的啥也不帶。”

沐珣提前從許允珩宮裡出來,身邊還跟著溫子俞,溫子俞萬年不變的莊雅,整日宮城兩邊跑,這段日子,愈發的清瘦了些,跟在沐珣後頭進了府,微低著聲問:“郡主回來了?”

沐珣挑眉:“你怎麼知道的?”

“你都寫臉上了,還有什麼是我瞧不出來的”,溫子俞說:“整日立在君前,有時候裝一裝未免不好。”

索然無味的笑了一聲,沐珣大步往裡面去,只因為身側的人是溫子俞,他才不用防備,後知後覺道:“子俞向來本著一身清,今日怎麼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溫子俞說:“因為是你,才說的,你對信任之人總是過於坦誠,只要熟悉你,便能從你眉眼之間洞察心緒,不好。”

“受教了,看來子俞讀的不僅僅是聖賢書,韜光養晦如此之久,我差點就留不住你了”,沐珣側頭看他,咧嘴一笑:“多可惜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溫子俞笑著離沐珣遠了一步,看著不是去他院裡的路,一凝眉:“我在廳上等你,允珩有些話,託我告訴你。”

許允珩同沐珣相處時間也不短,卻從未有個逾越之處,謙恭有遜,保持著本該有的分寸,當著沐珣就的話,許允珩好多心裡話說不出口,總是在溫子俞跟前唸叨。

嘲笑了眼前的傳話筒一聲,沐珣走了兩步又回頭:“院中空涼,你一個多無聊,一起吧。”

溫子俞微愕,短暫的懵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不好吧?郡主悄然回了涼都,必然不想讓人知道,我畢竟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