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蹭著穆安的發,蕭辭頗為頹喪,說:“兩清了,同夫人待會,心情好多了。”

席上的人還不知道蕭晟淵已經沒了,沾著蕭辭的喜氣,各個準備在王府不醉不歸,酒量差的,已經醉倒一片了。

程風拿酒當水喝,未免有些無聊,前後假意相拜幾番,耳朵裡被強迫灌了不少奉承誇獎的話,他處之泰然,一笑了之。

溜到王氏的席上,對王澤明行了一禮:“見過老將軍,家父託我向老將軍問好。”

“程老還好嗎?”王澤明看著程風,有他爹幾分影子,笑道:“很多年沒見了,我留在了雁回,程老待在長陵也不見出來。”

“父親同長陵的元老喝茶解悶,常常提起老將軍,此次我入京,也算是替他見過老將軍了。”

“後生可畏,一晃眼你們都長大了”,王澤明欣慰道:“比我們這些老傢伙頂天立地,你們的前程,也是堂堂正正自己搏出來的,看到你們如今的模樣,難免想起以前的舊事。”

程風面如春風,同長輩對話進退有度,很是招人喜歡,他道:“老將軍有空,可隨我到長陵坐坐,老友相逢,不過一杯酒的事。”

從京城到雁回,繞著長陵方向走,也耽誤不了兩天,程風是誠心邀請王澤明去拜會的。

頓了片刻,王江崇瞧出了自家老爹的心思,人到了這個年紀,多會想起曾經的事,有些人見一面就少一面,這次為了穆安的大禮,才千里迢迢往京城來了,以後怕也沒機會了。

想到此,呼了口氣,王江崇拍桌:“去去也無妨,我在長陵的時候,程老就想見故人的緊,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們就繞著長陵回去。”

王澤明應下,程風大喜。

後桌又喝倒了一片,程風耳朵尖,聽到有幾個人低聲談論自己,他幾乎從未進過京,在長陵做自在的“城大王”,不曾想這盛名傳的四處都是。

多少年沒從別人口中聽到有關自己的風流韻事了,陳芝麻爛穀子了都。

訕訕笑了笑,程風臉上有些掛不住,對王澤明一拱手:“老將軍慢用。”

說完就趕緊溜了,沈行白衝他招了招手:“你怎麼親自來了?”

“害,想來就來了唄”,程風抓過沈行白手中的涼茶,毫不嫌棄的一口悶了,捏著茶盞的食指往廊下點了點,說:“呦,歐陽二公子,躲廊底下幹啥呢?”

沈行白勾上他的肩膀,解釋道:“躲人呢。”

“誰呀?”

“王家千金,剛才坐你後面兇巴巴的那個”,剛才人都亂著,沈行白目睹了一場好戲,挑眉道:“瞧見了嗎?”

程風一把將茶盞塞他懷裡,眯眼看過去,王鈺嵐偷偷悶著酒,臉不紅眉目不皺,就是瞧著心事重。

程風將沈行白的爪子拍回去,胳膊搭在他肩上,笑了笑:“這又是什麼孽緣,也不知道這歐陽二公子有什麼好的。”

“那是你在他手裡吃了虧,心裡記仇呢。”

程風:“你什麼時候站他那邊了?”

“別,我可沒”,沈行白反駁:“三哥現在都不同他計較了,你還計較什麼,人家有錢,瞧見了沒,今日這禮有多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搶婚下聘的呢?”

這話聽著有些酸,程風嘖嘖道:“還不是沒珣世子禮厚,歐陽氏族不差錢,珣世子就差了?那情不是更重麼。”

沈行白無奈:“那能一樣麼。”

沐珣萬里相送的,是穆南均夫婦給女兒的嫁妝,他們心裡都清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