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詢問:“主子,是給程將軍同王老將軍嗎?”

“嗯”,微一點頭,蕭辭說:“務必親自送到王老將軍和程風手上。”

侍衛一頭霧水,不知道是什麼請柬,轉身就跑了,待瞧見抽屜裡的鮮紅,還有那剛毅鋒勁、赫然躍起的墨字,整個人都呆住了。

簡單的兩封請柬,單單看那封面,都知道是喜帖。

還是他家主子親筆所書。

侍衛不敢含糊,謹慎的裝進盒子裡,佩上兵刃便出了府,府中將迎來最大的喜事,這可萬萬不能耽誤了。

心下焦灼,蕭辭坐立難安,又吩咐廚房等一會,等著穆安回來,再熱菜,他活脫脫像個小媳婦,在院中走來走去。

明月聽風守著門頭,側耳聽著裡面的動靜,誰也沒吭聲。

過了片刻,青簡推開門出來,看了她倆一眼,挑選性的去了聽風旁邊。

“王妃在裡面做什麼呢?”明月一臉好奇:“真有那麼多話同那二小姐說啊?要說我說,直接殺……”

“吵”,聽風一瞪眼,兇巴巴道:“別說話,等著就是。”

努了努嘴,明月嘟囔:“真想不到,這二小姐命真大。”

確實,誰也沒想到,穆清清還活著,瞧那模樣,混的還不錯。

早在玄龍哀嚎的時候,穆清清就知道,這次,必死無疑。

雖有千萬的不甘心,可要讓她死在穆安手中,她寧可自我了結。

青簡可不想讓她這麼容易就死了,給她五花大綁,別說自裁,連動彈都不得。

現下,穆安已經給她鬆了綁,穆清清癱坐在地上,往年這個時候,京城也是熱的,屋子裡悶的厲害,都得放好多冰塊來消暑。

穆清清還記得,幽蘭院太悶,她就往芷軒堂跑,母親的屋子裡,總是最涼爽的……

可現在,分明還是一樣的時候,可這空蕩蕩的屋子裡,卻冰冷的厲害,似有徹骨的寒風划著她的皮肉,地上的寒意,順著膝蓋縫鑽進去,一點點吞噬著她。

狠厲的神態黯然隱去,穆安並不為眼前的一切而悲憫,不需要做任何的交涉,她都知道穆清清在想什麼,對於眼前的人,她們都太瞭解彼此了。

“陸玉茹呢?”她問。

穆清清的嗓子早就壞了,所以上次,青簡才沒能聽出來黑袍女子是她,重傷逃離後,在玄龍黑袍的掩護下,穆清清一路東躲西藏,直到被人接應,回了大齊皇城。

養傷的這段日子,她一直病著,寬的衣袍下,是消瘦破敗的身子,能清晰的感知道凸出的骨頭。

聽了穆安的話,陰冷的抬起頭,還是那副該死的面容,還是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那樣的讓人望塵莫及。

“我再問你一遍”,穆安說:“陸玉茹呢?”

當初從牢獄中假死逃生,青閣找了很久,沒有兩人的蹤跡,直到在赤水碼頭被穆清清逃脫。

從未想過,這母女二人頑強至此,留著她們,還真是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