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蕭辭陡然插嘴,後知後覺的壓低了聲,說:“他早上已經到了。”

“啊?”穆安疑惑:“他什麼時候來的?”

“你我不在的時候來的。”

剛一說完,沈行白就從後面跟過來,面色有些憔悴。

穆安扭頭:“你怎麼了?一夜之間,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沈行白欲哭無淚,還不敢看蕭辭,心虛道:“沒事,閣中忙,一夜沒睡。”

“真有這麼忙?”

沈行白裝作沒吭聲,殊不知昨夜差點被某人當做犯人審了,此刻正怕著,怕穆安知道,察覺出什麼來。

這種被夾在中間,無可奈何的感覺,說是生不如死都不為過。

嚴寬大步過來,一拱手:“主子,王妃,還有沈公子。”

“玄龍呢?”穆安問。

“王妃請,在裡面呢。”

玄龍劇烈的掙扎起來,狠狠摔在了地上,簡直狼狽不堪。

一雙乾淨的靴面停在眼眸下,往上移,是蕭辭冷冽的容顏,他說:“拉起來。”

嚴寬二話不說就將人提了起來。

慢悠悠到一旁坐下,穆安沒問其他,先審視了這玄龍一會,拍了拍身邊的椅子,示意蕭辭過來。

從收到元龍自地閻城傳來的信開始,玄龍就已經對蕭辭同穆安的模樣了無指掌,他們的畫像不知看了多少遍,卻遠不及親眼所見的震撼。

“你們!真狡猾!”玄龍手腕疼得快沒了知覺,他迫切的想緩解這種疼痛,沉沉道:“落在你倆手中,是本道的失敗,可我決不能死在這,我死了,你們會後悔的。”

“是嗎?”穆安把玩著蕭辭的指尖,緩緩道:“我不喜歡聽廢話,大家也算老熟人了,國師應該知道我抓你是何意了。”

過了片刻,玄龍看了穆安一眼,對蕭辭說說:“王爺可否先給本道鬆開。”

蕭辭冷道:“你還沒資格同本王談條件。”

“……”,知道自己還有用,腦子裡飛快著想著逃生的法子,玄龍忍辱負重,壓下心中的驚恐,低聲:“本道的手斷了,疼痛讓我大腦一片混亂,什麼都說不出來,我需要鬆綁,需要水和食物,凡人之軀在極度的苦痛之下,是無法透過大腦做出最準確的選擇的,你們相信我。”

“嚴寬,看看他那隻手痛,就砍那隻”,蕭辭漠然:“快點。”

嚴寬點頭:“是,主子。”

話音剛落,玄龍痛苦的哀嚎一聲,身後的侍衛已經把他斷了的手腕強行提了起來,嚴寬抽出了劍,大叫一聲,玄龍求饒:“別別……王妃若是任由別人砍了我的手,我便什麼都不會說的。”

穆安動了動唇:“砍了。”

嚴寬手起劍落,分寸把握的極好,血水一滴都沒濺到穆安同蕭辭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