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京的大齊國師?”

“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穆安低低一笑:“就是他,總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不像個簡單人。”

“說起這個,倒讓我想起來了這大齊巫術,按照三嫂之前的說法,那之前死在你們手中的元龍,所修習的害人之術,同這大齊巫術了截然不同。”

穆安訝異:“什麼意思?”

“這大齊巫術自開始,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害人的,修習之人,被稱作巫醫”,沈行白勾過凳子坐了,緩緩道:“我仔細查了才知道,那些個害人之術,壓根同巫術八竿子打不著,只是這巫術失傳太久了,世上真正清楚的沒幾個人,讓那大齊國師打著名頭,在大齊皇城混了這麼久,害了那麼多人。”

“如此說,這根本不是大齊巫術?”穆安道:“那這些害人之術,玄龍師徒二人,從哪裡學的?”

沈行白說:“會不會同大藥谷有關?”

穆安沒有否定,看來,明日確實該有一場好戲。

夜深了,穆安便打算直接宿在丹寧院,沈行白還要連夜處理一些閣中事,南宮一走,他更忙了。

明月小眯了片刻,這會正精神這,她送著沈行白出去,到了穆府門口,沈行白看了一眼還候著的馬車,回頭說:“告辭。”

“沈公子慢走”,明月止步,身上穿的有些薄,看著沈行白坐上了馬車,轉身就小跑著回丹寧院。

這邊沈行白坐在馬車裡,眉頭擰在一起,還在想一些事情,外面的車伕抬聲問了句:“公子,我們回府還是回茶樓啊?”

沈行白回過神,剛想說:“回茶樓……”

忽然,外面的車伕悶哼一聲,半天沒了動靜,馬車卻還在不徐不疾的穩穩行駛著。

“怎麼了?”沈行白抬起眼,剛要伸出手去挑開車簾一探究竟,指尖還沒伸出去,就被重重的一巴掌拍了回來,來人下手一點都不留情,沈行白當時就覺得指頭被拍斷了一樣。

蕭辭俯身進來,面色陰沉的厲害,兀自坐了。

一口悶氣憋在胸膛裡,沈行白瞬間蔫了,表情不自在的變了變,問:“三哥怎麼在這?”

“我聽到了”,蕭辭毫無徵兆的開口,鋒利的目光緊緊鎖住沈行白的咽喉,冷道:“說!”

沈行白頓時深刻的感受到,那些被關在王府暗牢的人,該是何種心情。

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沈行白揉著手指,悻悻道:“三哥這是怎麼了?回來還沒見我呢,一見面就殺氣這麼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尋仇的呢。”

可不是嘛,外面的車伕大氣都不敢出,此刻就覺得自己是個聾子。

“別裝傻充愣”,蕭辭戾氣有些重,對沈行白也兇了些,說道:“剛才在門外的人是我,安兒一察覺,我便退了。”

心底“咯噔”一下,沈行白半張著嘴,臉都白了。

涔涔的寒意從腳底升上來,沈行白拘謹到:“三哥聽到什麼了?”

最多聽了後面幾句……乾巴巴咳嗽一聲,沈行白費力的去回想,關鍵時刻,腦子鏽頓了,完全記不起來他同穆安在最後說了什麼。

蕭辭靠著車壁,車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本來要回茶樓的馬車,加鞭往東平巷去。

蹄聲急而烈,驚動了街道兩旁安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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