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點頭:“你也是。”

從明月手中接過傘,蕭辭親自給穆安撐著,低聲喃喃:“……夜歸郎。”

“沒個正形”,穆安靠著蕭辭,躲在傘下,噼裡啪啦的雨滴飛濺進了眼睛,她眯了眯道:“你倆說什麼了,我不來找,就喝一夜麼?”

“沒有”,蕭辭軟著聲,垂眸:“談了些政事,沐珣勸著我倆趕緊回去呢。”

穆安抬眸:“我哥都勸了,那就一定有事,確實是我絆住你了。”

輕攏著穆安的肩,蕭辭說:“無妨,本王樂的清閒。”

——

等蕭辭睡了,穆安去空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角的細紋都多了一層,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去醫療室準備了給青音的藥。

她現在功力失了一半,身子虛弱,相當於一個柔弱的普通人,近來都不能動武,得讓筋骨恢復。

失去的那點功力,以青音的天賦,用不了一年半載就會重新追上來,甚至事半功倍。

這些藥都是穆安用最好的,藥田被毀了,她只能之前剩下的藥,可珍貴了。

她忙活了半個時辰,系統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這兩天怎麼了?若是要發生什麼可得提醒我。”

還是沒什麼反應。

穆安垂眸,系統初開的時候說,只要完成最終的空間升級,她便有回去的希望。

今日她仔細的看了系統的升級情況,不知不覺中已經快接近終點了,是她想的太簡單了,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系統的升級,那條曾經預示希望的紅線,不過半指長。

說不定哪一天,它就恍然躥到了盡頭。

得想辦法讓它停下來。

蕭辭醒的很早,嚴寬在門口守著,看著門開了,當即進來,一邊跟著蕭辭往書桌邊走,一邊道:“主子,大齊邊境動盪,邊防潰不成軍,已經被一湧而出的難民沖垮了,奚九已經嚴整待發,在十里之外守著了。”

“難民很多嗎?”蕭辭看了一眼窗外,雨還在下,坐下道:“都往那個方向去了?”

“難民太多了”,嚴寬打了顫,道:“還發生了件奇事,大齊的運城河,從皇城外開始乾枯,所有的分支水位一夜之間降了兩米,有些水淺的地方連河地的裂縫都露出來了,說是不祥之兆,跑的人更多了。”

冷笑一聲,蕭辭不以為然:“人為的罷了,看來姜宇離徹底把齊皇后逼急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法子都用上了。”

嚴寬費解,實在不明白這齊皇后中了什麼魔怔,為何非要同姜宇離鬥,你死我活的不說,還將整個大齊搞得烏煙瘴氣。

愣了一瞬,他趕緊道:“之前同地閻城一樣的黑袍人,又在大齊各州郡瘋狂掃蕩,因為他們,大齊的難民一個個跑的更快了,像是一刻也不想在境內待著。”

蕭辭沉 聲:“姜宇離多半把地閻城的罪惡昭告天下了,要不就是用什麼法子拆穿了齊皇后同國師的真面目,百姓知道真相,不跑就得死。”

這麼多難民逃竄,姜宇離一時也無法阻止,他遠沒有齊皇后的根基深厚,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皇后還是有人,姜宇離沒有。

他哪怕控制了皇城,一時間也難以掌控整個大齊。

“主子,姜宇離會同我們求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