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暉定眼看著,幾分不可置信:“主子,可否讓屬下一試。”

“試吧”,沐珣後退一步,環臂看著,想了想曾在閣中看到的記載,裡面可沒說待定有緣人這一條。

本著初生不怕牛犢的精神,兆暉深吸一口氣,解下腰側的劍,雙手去拿,鬢角的汗都滴出來了,胸膛內已經開始翻滾,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低喝一聲:“這般奇怪!”

不信邪的就要拿起來,他的舉動似乎觸怒了崑崙神劍,狠戾的力量蠻橫的衝撞進四肢百骸,雙膝一軟,兆暉才發覺自己大意至極,就要撤力回來,卻被崑崙吸附。

關鍵時刻,蕭辭輕飄飄一掌便將兆暉推了出去,沐珣抿唇扶住他:“急什麼,反被傷了怎麼辦?”

心虛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將喉間的腥甜嚥下去,兆暉拱手:“多謝王爺相救。”

“無妨,也是本王考慮不周,這崑崙本就不是凡俗之物。”

沐珣微抬頭:“兆暉,坐下吧。”

“主子方才教訓的是”,兆暉垂首:“是屬下大意了。”

這要命的感覺,真是人生頭一遭體驗。

最後一點橘紅已經從屋簷後面沉下去,明月把院子裡的燈火都點起來。

沈行白看了半天,不為所動的伸了個腰,笑道:“真憋屈,沒想到這天樞閣的東西,倒讓霂閣主無計可施。”

衝他翻了個白眼,沐珣淡然道:“有能者得,這倒沒什麼,我就是好奇為何獨獨蕭辭你拿得起這劍?”

蕭辭抬起指尖點了點,沉聲:“這劍認主。”

沐珣:“果真!”

“機緣巧合,同兆暉方才一樣,一時好奇便拿了,結果被此劍誤傷”,蕭辭不徐不疾的解釋,說的也是實話:“血滴在了上面,便認主了。”

扇骨重重一敲桌子,沈行白道:“滴血認主,這紀老曾經同我說過,都是天地伊始的本事,現在已經絕跡了,能讓三哥碰上,真是福禍難料。”

蕭辭輕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小院相聚是突然之事,穆安之前未同蕭辭說過,可既然將天樞都搬了出來,便是最大的坦誠了,蕭辭隱隱覺得,穆安想做什麼,他盡力輔助,將身懷空間的秘密往自己身上扯,他日有人發現疑點,也不會將矛頭對準穆安。

“大概事情就是這樣”,穆安感覺到覆蓋在手背的溫度,露齒一笑:“得到這些東西純屬機緣巧合,好奇之餘,也想發掘這一切的背後秘密,不管是天樞還是天機,都好似同這九州錄有關,既然讓我們得到了,總要一探究竟的。”

“安兒”,沐珣溫聲:“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家裡?”

穆安一愣:“我能有什麼事,沒有。”

“真沒有?不管什麼困難,說出來哥哥幫你擔著,切勿什麼風險都自己扛。”

“哥你想什麼呢?”穆安心下微酸,嘆道:“老天爺把寶物都送到了我面前,我若是不查個清楚,豈不是遺憾。”

沉眸盯著穆安看了會,天色暗下去,沐珣將信將疑,側頭道:“沈行白,看來這次,你我不得不聯手了。”

“切”,沈行白眯著眼,不屑的笑了笑:“星辰線都給你瞧了,你還好意思說,分明是我幫了你們,如若不然,這破劍有什麼用你天樞閣再琢磨個百八十年,都琢磨不出一朵花來。”

“真有臉”,沐珣也不客氣,沈行白言辭之間處處帶針,戳的他耳膜都疼,冷嘲道:“有本事回家守著你那破天機啊?守一輩子陣,我倒要看看,開花不。”

“你以為我樂意搭理你,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事成之後,要多遠滾多遠,少讓你手底下的人摻和我閣中的事。”

沐珣愕然:“天樞弟子何時摻和天機的事了?”

“有膽做沒膽認了?”沈行白冷笑:“問問你的人。”

兆暉一噎,狠狠瞪了沈行白一眼,低了聲:“主子,是閣中弟子不知聽了些什麼風聲,處處同天機弟子作對,傷了人家。”

沈行白:“就前幾天發生的事,我忍著沒說,可給足你臉了。”

南宮一得知情況,就憤憤不平的要討債,被沈行白攔了下來,小丫頭現在心裡還憋著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