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今日賢淑宮大門緊閉,宮女說皇后噁心的厲害,鬧得很,剛歇下。

蕭晟淵皺眉,只得回去。

看著皇上走遠了,宮女才跑進去稟:“娘娘,皇上走了。”

“知道了”,許淑賢扶著肚子,說:“都退下吧。”

老嬤嬤看了一眼,轉身退下。

皇后娘娘日日憂鬱在心,誰都看的出來,可半點閒言碎語不敢同皇上說。

從貴妃榻上起身,許淑賢看著窗外,京城的六月已經很熱了,窗外倒是一片祥和。

她側頭沉問:“雁回關外當真打的很厲害麼?”

“是”,曾鳴在後面低聲:“朝中都驚懼了,依屬下看,這雁回怕是守不住了。”

“攝政王呢?他不是在嗎?能輕易讓雁回關失手?”

許淑賢冷笑:“大齊終於要打進來了,若是攝政王都沒法子,那這天下該落誰手,還有什麼懸念呢。”

“娘娘說的是”,曾鳴端著藥:“娘娘先把安胎藥服了,齊軍快要殺進來了,不管他攝政王在哪,等城一破,大梁便失守了。”

“大齊有信來嗎?”許淑賢凝聲:“該本宮為戰事做點什麼?”

曾鳴搖頭:“沒有。”

“怎麼回事?一點信都沒有?”

許淑賢三個月沒同齊皇后取得聯絡了,她也被關在這深宮裡,京城事都不知了。

“該死!”她怒道:“這群老東西是要把本宮困死在後宮嗎?”

曾鳴:“娘娘息怒,如今裡裡外外都是攝政王的人把持朝政,皇上已經被掏空了,受皇上所累,娘娘這些日子就辛苦些,等我們的人一來,娘娘便能肆意妄為了。”

“肆意妄為?”冷笑一聲,許淑賢仰頭喝了安胎藥,緩緩坐回去:“皇上待本宮越來越好了,本宮都想同他這般過下去了。”

曾鳴一驚:“娘娘說的什麼話,皇上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對娘娘好的,這份情娘娘早該看透徹的。”

“本宮看的透徹,透徹的很……”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只有許淑賢自己知道罷了。

她不吵不鬧,事事依順著蕭晟淵,蕭晟淵早就將賢淑宮當做了唯一相信之地,他日日來,早上不來晚上也會來。

這偌大的後宮,只有她一個人什麼都願意聽,蕭晟淵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有時候,看著蕭晟淵溫和的眼,許淑賢覺得這個男人其實是愛自己的,像愛腹中的孩子一樣,深愛著自己。

曾鳴最怕這最後關頭許淑賢動搖了,大齊已經殺過來了,只要他們能深藏在宮內,關鍵時刻了結了這裡的一切,這大梁就要易主了,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回頭的機會呢?

微白著臉,曾鳴忠誠的候在許淑賢身後,道:“娘娘,成功再際,屬下等著帶娘娘回家呢。”

許淑賢怔愣:“回家嗎?”

“是,回原本的家,齊皇后早就將娘娘的名字寫在了宗薄裡,娘娘是齊人,該回家的。”

一張薄薄的紙能承擔多深呢?

許淑賢回過神,道:“想辦法聯絡聯絡,邊境到底怎麼回事,大齊最近可發生了什麼,本宮總不能傻傻等著,我們得有自己的籌謀。”

“是,娘娘放心”,曾鳴說:“屬下這就想辦法取得大齊的情況,想必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