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皺眉:“有我在,爺爺不會的。”

“害”,苦笑一聲:“你外祖父抽你娘還少嗎?兇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更何況你呢。”

蕭辭溫聲:“是我思慮不周,娘得同爹一起回家,現在還不是時候,大家都知道彼此平安,便夠了。”

“辭兒說的對,家裡人都知道我們平安,近在咫尺,等戰事歇了,再相見也不遲。”

“那我怎麼能把娘丟下”,穆安微著急:“我最多留兩日就要去軍中的。”

她得跟著蕭辭,現在一點都不想分開。

王楚君道:“別留著了,一會你們就一起走,從這裡到丹城都有一段路,你們還要奔波到雁回關外的軍中,更是緊迫,辭兒剛才說了,不確定齊軍身上是否中了什麼毒,萬一他們籌劃著什麼,將毒氣在軍中蔓延開,雁回該危險了。”

穆安:“那你呢?”

“娘先在十三部住一段時間,現在又沒什麼危險,地閻城也是我們的了,駐軍很快就到,娘身邊有的是人保護,況且,王世子將十三部治理的很好。”

穆安低下頭,這個她不得不承認,從昨日回來,這城中竟無一人鬧事,聽門口的兵衛說,不僅第七部,整個十三部都煥然一新。

許鄺挨家挨戶的清理,以不容反抗的威嚴,狠狠地壓制住了帶頭鬧事的百姓,所有關於“救國”的言論都被他一把火燒了個一乾二淨。

下至嬰孩,上至關外牢中的齊軍俘虜,許鄺僅僅用一日時間,便將每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摸了個清,哪些人在同大涼鐵騎的交戰中起了主要作用,他都一清二楚。

將這些存在後患的人拉出來,統統斬首。

“對了”,王楚君笑著抬頭:“安兒你真放心將許鄺留在這大城中,許鄺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陛下的嘉賞已經下來了,駐軍一來,不管率兵的是誰,許鄺必然會盡力將此人拿下,一旦等他權力鞏固,徐州同十三部的兵道很快就會被建立,到時候他想害人就更容易了。”

悶哼一聲,穆安暗自翻了個白眼,灌了一口茶道:“那也得看他敢不敢,娘你小看許鄺這個人了,只要面前擺了權,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握住,旁邊的恩怨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娘知道,他一直想戰勝你哥哥,成為涼都城唯一的世子。”

“許鄺再厲害,也不是大哥的對手。”

兩人自顧自說著,蕭辭慢慢品出了點味道,想起了許鄺的面容,不由得黑了臉,沉聲:“王世子同安兒有恩怨?”

穆安一側頭,乾巴巴笑了笑。

王楚君沒注意到兩人的心思,以為穆安早就將涼都城的遭遇同蕭辭說了,便沒猶豫,直接道:“許鄺不是同安兒有恩怨,該是同沐府有恩怨了。”

“哦”,蕭辭也是老精明,他似笑非笑將目光收回來,對王楚君道:“這倒是沒細問安兒,以為只是大哥同王世子的打鬧,聽娘這麼說,王世子對沐府的威脅還不小呢。”

“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了,也知道安兒是你的妻子”,王楚君接著道:“他一直在找我們曾為蕭家效力的證據,也一直盯著安兒,一旦他有證據證明沐府同你的牽扯,便要生事了。”

“原來如此,倒是我小瞧這個王世子了,知道的挺多,那可得小心,不能讓他找到證據構陷”,蕭辭屈指輕點著穆安跟前的桌面,似漫不經心:“倒也算不上大恩怨,就是有些麻煩,娘說的對,王世子此人得防著些。”

“就怕防不勝防”,王楚君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非常重視的同蕭辭討論著:“誰知道他下次還會不會對安兒出手,會不會又拿著一些所謂故人胡言亂語!”

蕭辭:“許鄺對安兒動手了?”

“……咳咳”,穆安及時打斷,解釋道:“算不上,算不上。”

看了穆安一眼,王楚君微蹙眉:“也就是你心大,他身邊要是再有人輕易把你劫了去,娘絕不會放過他,還有你爹,娘還沒同你爹細說狼牙山的事,等你爹回來,必得給許鄺顏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