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無奈,每天都倒掉,想告狀都找不到人,現在好了,穆安一回來,她端進去,夫人肯定乖乖喝了。

果然,明月端著托盤進去,王楚君看了一眼就接在了手上,一閉眼就喝下去了。

“夫人該好好喝的,這藥又不苦”,明月嘿嘿一笑,道:“連喝幾副氣色都好了很多。”

“安兒一回來,你們都抓住我把柄了”,王楚君喝了口茶漱口,靠在椅子上問:“他倆人呢?”

“夫人你沒看到,主子剛才揹著王妃回屋了,主子同王妃恩愛,大家都心知肚明,可羨慕了呢。”

“恩愛兩不疑”,王楚君笑說:“他們兩個就該這樣,恩恩愛愛過一生。”

“嗯”,明月狂點頭:“就跟將軍同夫人一樣。”

穆南均沒在身邊,王楚君想同他說話都不行的,今日見女兒同夫君恩愛,成雙成對,她心下慶幸,慶幸他們離開後,京城的刀山火海中,還有一人默默護著他們的安兒。

如此,便能抵過一切的不歡喜。

王楚君低聲:“辭兒是個好孩子,安兒也是。”

明月看著王楚君要歇了,這才退了出去,往聽風屋裡跑去。

她好奇心都快爆炸了,稍微聽嚴寬提了一嘴,便對地閻城的事情上了心,傳聞中的“鬼城”到底是什麼樣的,她們如何在兇險中一舉拿下城池。

下午,涼帝傳信十三部,駐守大軍已馬不停蹄的趕來,怕是高興壞了。

蕭辭走到門口,背上的人早就沒了聲,他輕手輕腳的放在被褥中,一看,果然是睡著了。

一會的路,穆安過著自己的小電影,聞著蕭辭身上熟悉的味道,一閉眼,便眯著了。

她的疲憊都顯在了臉上,眉宇之間的褶皺捋都捋不平,安然落下一吻,那眉頭舒展了很多,蕭辭替穆安脫了鞋襪,看著她入睡。

懷中還裝著中午京城來的密件,他都沒時間看。

皇后有孕在身,醫聖診斷是個皇子,蕭晟淵滿心歡喜,親自出宮禮佛,如今的宮中,表面平靜,可這種平靜下,有著降在零度以下的冰點。

朝中眾臣已經逐漸穩定,從上到下,煥然一新,寒門鉅子同士族臣子相輔相成,一邊依存一邊掣肘,但毫無疑問,外圍的銅牆鐵壁,都是最忠心之人,也都是蕭辭的人。

這封密信是幾位重臣密謀送來的,看著許淑賢的肚子日益大起來,大家都捉摸不定,這孩子該怎麼辦?

是否留著。

“怎麼辦”,細捻著那薄薄的信紙,蕭辭落筆寫下一字——留。

不僅要留,還得好好養著。

這是蕭晟淵繼位後的第一位皇子,也是他膝下的第一個孩子。

這孩子是蕭家之後,將會是蕭家最新的血脈,他或許會代表新的朝代更迭。

稚子無辜,蕭家的血脈總歸不能斷。

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蕭辭疼愛的,孩子該生,可交給誰養就是另一回事了。

蕭晟淵現在這麼乖,打什麼算盤蕭辭一清二楚,這孩子,斷然不會養在他蕭晟淵跟前,難不成蕭家后帝,還得再出一個蕭晟淵嗎?

“嚴寬”,捏了捏痠痛的鼻樑,蕭辭站到門口,說:“送回京城。”

嚴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