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日,到了下午路邊休息,莫名的心下焦急:“涼都的訊息怎麼還不來?不是讓用飛鷹傳訊嗎?”

許鄺早些年在府中養過“信鷹”,雖說是鷹,個頭卻小,和海東青差不多,這還是馴獸的親信在時特意培育的,只有三隻,他一直精心在外面的宅子裡養著,很是捨不得用。

如今為了許煙櫻方便,舍了一隻出來,秦王府有專門的侍衛使喚它,機靈的很。

身側的侍衛也皺起了眉頭,低聲:“世子要不再等等。”

一直到了第二個晌午,侍衛才拿到了信鷹的訊息,一臉的菜色。

許鄺說:“岐老大抓回來的人送到府中了?”

“……沒”,侍衛低頭:“世子,岐老大的船剛靠岸,就被劫了。”

“你說什麼!”許鄺陰狠狠的回頭掃了穆安一眼,見穆安對他招手,當即火冒三丈,冷聲:“安郡主在這,沐府留下的就那麼點人手,連個下令的都沒,他們如何輕舉妄動!人是誰劫走的?”

“不知道,岐老大他們深夜到的涼都城外,一下船就被偷襲了,一開始是十幾個人,沒一會就來了幾十個人,三兩下劫了人就跑,臨走前還給船放了把火,岐老大說,他搜尋的其他的證據也被燒燬了。”

“這麼巧,船怎麼能被燒!”

“是……是岐老大正好在船上偷渡一批火油”,侍衛低聲:“這才被燒了。”

兩日的等待,來的就是這麼個訊息,許鄺一夾馬腹,向前去,手下的馬被他拽的亂踏一通。

烈日曬的人出了一身的汗,侍衛心下替岐老大擔憂,平日裡他為了財一直偷渡貴重東西,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幾個月飄在海上不容易,可這次時運不濟,蒙著許鄺的令,在船上裝別的東西,壞了要事,怕該被罰了。

死倒是不會,秦王府再也挑不出一個比岐老大更能隱藏的海上探子了,連大梁京城都能無恙的搶人回來,可見他的厲害。

可再厲害的人,也逃不過柴米油鹽,逃不過手底下的弟兄要吃飯,要養家餬口,不得已鋌而走險。

快馬追上許鄺,侍衛又開口說:“小姐為了穩妥,還是親自出城去接的,差點丟了命。”

許鄺咬牙:“煙櫻傷著了?”

“世子放心,小姐受驚不小,只破了點皮,被救了。”

後頭穆安聽了青雲傳來的訊息,問青簡:“許煙櫻這麼勤快做什麼,夜裡殺手奪命,她不會一招半式,不是給人添堵嗎?”

“沒傷著她”,青簡說:“一看到她,孟銳就下令小心了,大家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就是給嚇得不輕,刀光劍影都是虛晃,沒要她命。秦王府的高手看起來也護著許煙櫻,孟銳他們鑽空子一劫人就四下溜了。”

“挺好的,又不是去拼命的,搶到人跑就對了。”

“哦,對了”,青簡微皺眉:“聽孟銳說,秦王府的三姑娘當時也在車上,牢牢將許煙櫻擋在身後,還傷了百草閣幾個人。”

“又是這個三姑娘?”穆安看著馬車內裡,抬眼:“上次不是讓去查了嗎,這個三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查不到,王世子護這個三姑娘十分的嚴密,什麼都查不到。”

穆安說:“不管怎樣,百草閣算是和這個三姑娘交手了,深居簡出,不是個簡單的人,說不定比許煙櫻還要麻煩,讓孟銳小心些。”

心情大好,趕路都輕快了不少,穆安探頭出去看許鄺,沒見到人,冷笑一聲……玩唄。

——

百草閣算是得勝而歸,一個人都沒少,孟銳喜笑顏開,回來將人交給青雲,道:“幸不辱命。”

“弟兄們辛苦了”,青雲也笑:“孟閣辛苦了。”

傻騰騰的摸了摸腦袋,孟銳說:“我不辛苦,當時情急,就把人打暈了帶回來的,青雲公子,人沒事吧?”

“沒事。”

人關在百草閣,也是安全的很。

許煙櫻不僅嚇的不清,氣的也不清,摔了一屋子的東西,盧韶芳還是見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蠻橫無理的發脾氣,許煙櫻以前從來不會的。

站在門口半天不敢進去:“女兒,怎麼了啊?誰欺負你了。”

“沒人欺負我”,許煙櫻負氣:“母親你回去,別管我。”

“我怎麼能不管你呢?”盧韶芳大聲:“你昨夜去哪了,一夜未歸,知道我多擔心嗎?早上院子裡出出進進的醫師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母親,誰欺負你了啊?”

坐在凳子上,許煙櫻說:“母親,我沒事,你待著吧,我去看看三妹妹。”

盧韶芳:“看什麼三妹妹啊?她是哪門子的三姑娘,你們一個個是要氣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