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治療的十位將士陸續有人醒了,蕭辭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穆安在小心翼翼的為他們檢查,將士們硬生生被王妃的親力親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一直到蕭辭走到身後穆安都沒有發現,她還在細心詢問將士們的病情情況。

本來意識混沌的十人被如此親力親為的照顧,病症都好了許多,完全是被嚇的。

一個將士看到蕭辭進來,掙扎著起身就要見禮:“王……”

話還沒出口,就被穆安急忙打斷:“你別動,幹什麼你?”

一回頭就看到蕭辭凝視的目光,她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訕訕一笑:“你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這裡不需要你幫忙。”

“我知道”,蕭辭沉聲:“但是你需要我,這和幫不幫忙是兩回事。”

口鼻被遮住,那雙墨瞳好像鍍上了一層柔光,經年不散的風塵好像都被吹走了,視線聚集在一處,變得澄澈而深邃。

穆安愣了一瞬,無奈的笑笑,她懂蕭辭的意思。

他想陪著她,不論什麼時候。

“還好,情況不是太差,毒性不是很強,現在只是時間問題,等解藥配製出來,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西大營校場的一個角落裡,搭建了巨大的帳,剩下的病人都被隔離在這。

穆安到的時候,場面比想象中的要井然有序的多,石鏗正帶著一隊人逐一排查。

看到穆安眼睛一亮,快步過來:“見過王爺,王妃!”

“嗯”,穆安點頭:“辛苦了,現在怎麼樣?”

石鏗如實道:“用了王妃的藥,大家都好多了,只是好多人都突然嘔吐不止,有人還吐了血。”

“吐血了?”穆安聚神:“帶我過去看看。”

吐血的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將士,臉色慘白,穆安注意到他十指都不由自主的痙攣、抽搐不止,即使這樣,他仍然眼神堅定。

不查還好,一查穆安都嚇了一跳:“你的症狀分明是最嚴重的,為什麼不說?”

小將士已經有些意識不清,支支吾吾:“先救他們比我要好的多,我不怕死的。”

穆安一怔,利用寬大的袖子遮掩直接給他注射了一劑猛藥。

小將士只覺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此刻五臟六腑攪碎般的疼,疼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額頭的冷汗“撲簌簌”的往下掉。

看清穆安的臉,他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王妃先去救別人,不用管我。”

“廢話少說!”

穆安扭頭對石鏗道:“單獨騰出一個營帳,把他挪進去。”

雙眼那麼清澈的人,怎麼會不拿生死當做一回事呢?

穆安憤憤不平:“有什麼比命還重要嗎?活著一切才皆有可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是嗎?”

看了她一眼,蕭辭五味陳雜,對於方才的小將士來說,他不如其他人健壯有力,不能衝鋒陷陣,所以他寧願把活著的機會留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