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已經盡數發了下去,木已成舟,這種不能算事的決策上,蕭辭總不能拂了蕭晟淵的面子,極其不情願的接下。

穆安卻不太放心,不禁埋怨:“辦什麼冬獵,什麼百官宴,一天天盡搞這些沒用的。”

明月說:“王妃別生氣,反正挨不過幾天,我們就走了,到時候管他皇上辦什麼宴也同我們沒關係了。”

“你以為那麼好走?”

“好走不好走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明月滿不在意隨口說道:“孤狼軍一出,滿朝文武誰敢說一個不字,半年裡,皇上讓謝良把禁衛軍擴了一倍,整個京城巡防都捏在他手裡了,主子現在走已然是給足了面子,難道還要耗著嗎?”

穆安低喃:“分明已經做足了準備,盤算了許久,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卻覺得有些突然了。”

“不突然,不突然……”,明月傻笑著,她儘量讓穆安開心,什麼事也不要想,懷著孩子呢,不能有煩心事的。

接到冬獵名單的人還真是不少,沐珣也在列,還是蕭晟淵傳他到太和殿下棋,親手交給他的。

毫不留情的大殺兩盤,在蕭晟淵不悅的神色下,沐珣笑了回了宮。

“冬獵,想來有點意思。”

隨從卻愁了,自己在那疑神疑鬼:“世子,你說這皇上是不是懷疑你了,想借著冬獵試探你。”

“呵”,沐珣低笑:“試探我做什麼?要下套也是給蕭辭,拉攏本世子還差不多。”

“若是給攝政王下套,那世子要不還是待在宮裡別參加了,省的平白牽扯進去,我們隔岸觀火,看著他們鬧豈不是得了悠閒。”

沐珣輕點著桌面,眼尾低垂情緒莫測:“隔岸觀火最是無趣,跟著鬧一場說不定才更有意思,就不知這梁帝打什麼注意了。”

隨從方退了出去,暗衛就現了身,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藥遞到沐珣手裡。

掀了一下眼,左手接過,沐珣當著暗衛的面撩開衣袍抹在腰側的傷部,紗布浸了血,已經透了,一亮開,那是一處箭傷,傷口可怖。

暗衛垂首:“主子出宮尋個醫師瞧瞧傷吧。”

“無妨”,沐珣鎖著眉,除了這點不悅,讓人瞧不出端倪,他仔細用了藥,從暗衛手裡接過紗布重新綁上,這才說:“一不小心著了道,別節外生枝,一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暗衛說:“是屬下大意了,不曾想皇帝寢宮之下會有機關。”

“就算你沒查到,我也料到了,藏著點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沒點機關”,沐珣冷哼:“幸好脫身的早。”

暗中潛入蕭晟淵寢宮盜取九州錄,差點驚動了守在外面的暗衛,沐珣也是廢了好些功夫,儘管如此,還是中了一箭,箭頭入了半寸,距離要害只差一點。

心有餘悸過後,沐珣慶幸蕭晟淵最近忙昏了頭,沒發覺他潛進去過,否則怕會查出點什麼。

他換了個姿勢,感受著傷口處的刺痛與酥麻,低聲:“不該報的就不必給將軍同夫人說了,別讓他們擔心。”

“是”,暗衛憂心忡忡:“主子,身上有傷,怕不宜參加冬獵。”

“我會小心的。”

這次冬獵沐珣既不能展露鋒芒,也不能裝的過於像個草包文人,藏一半掖一半,這其中訣竅也是不好把握。

見暗衛臉色難堪,還有訊息未報,沐珣沉聲:“第一閣行動如何了?怎麼還沒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