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筆抬頭:“王爺說過,任直平不難對付,留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辛苦馮大人了。”

馮敬肉乎乎的苦笑一聲,嘆氣:“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用不了兩日任直平肯定發現不對領,江二爺,王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王江崇:“王爺暫時不回來。”

“什麼?那……”,馮敬急了:“那礦脈的假龍骨怎麼辦,若是風聲走漏出去,皇上不得砍了我?”

王江崇硬聲:“有王爺挺著,馮大人不必自亂陣腳,我在滇州的事情同王爺不在滇州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走漏出去,至於礦脈那邊的龍骨,拖兩天便可以挖出來了。”

馮敬:“任直平呢?”

“給他找點事做,別讓這位京城來的大人過的太清閒逍遙了。”

馮敬:“……”

看王江崇的神色,他有些替任直平接下來在滇州的日子擔憂了。

果然,同攝政王攀親帶故的都是大尾巴狼,沒一個手段溫和的好人!

馮敬讓人四面八方盯著任直平的動靜,太守府的大門這幾日定然不能讓他踏出一步。

任直平被妖嬈歌姬迷的七葷八素,傻不拉嘰的完全相信了馮胖子的忽悠,安心等著礦脈那邊出事,他好急忙向皇上稟告。

王江崇在院子裡未曾出去過,他將礦脈那邊的情況安排的明明白白,低喚一聲,將軍府的便衣進來。

“暗中將信送到雁回老將軍手中。”

“是。”

——

王澤明這幾日夜不能寐,蕭辭是否到了長陵,一點訊息都未傳回來,滇州那邊他也憂心忡忡。

王江堇快步進來:“爹,江崇來信了。”

王澤明立刻站了起來:“快拿過來。”

“爹不用擔心”,王江堇雙手將信遞上去,隨和道:“江崇那邊一切安好,朝廷派來的也不是什麼大能,任直平草包一個,不難對付,想來拖個幾日等王爺回來不是什麼難事。”

王澤明仔細閱過,鬆了一口氣,緩緩坐回去,冷哼一聲:“皇上就派了個任直平過來,看來王爺一離開,朝堂之上風雲驟起,怕是又糟心了不少,竟然連堪當大任者都尋不出一個!”

王江堇:“爹可寬心。”

“我如何寬心?王爺此行長陵所要籌備的事情非三兩日能完成,他十幾年未踏進長陵一步,還不知道里面如何?多少人願意聽他號令。”

若是其中有人在漫漫長夜中早就生了異心,知道攝政王已至長陵的訊息,怕會傳出去,到時候他們不反也得反了!

嘆了口氣,王澤明沉聲:“對了,安兒那邊怎麼樣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吧?”

“爹放心,安兒不知”,提起穆安,王江堇就笑逐顏開,他笑道:“她每日都在盡心的為娘診治,孃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安兒說明日過後,娘便會徹底大好了,在這緊要關頭,大家都將王爺的事情瞞的很好,她一點都不知道。”

王澤明:“那就好,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躊躇片刻,王江堇偷偷掃了幾眼王澤明的臉色,見他並未動怒,這才低聲:“……還有一件事。”

“嗯?”王澤明抬了一下眼,示意他直說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扭扭捏捏了。

王江堇深吸一口氣,咳嗽幾聲,徐徐道:“就是宣然說她們回去的途中,在關外碰到沙匪了,兇險至極,安兒差點遇險。”

果不其然,王江堇說了一半,王澤明就豁然彈了起來,暴聲:“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