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一吹鬍子,道:“小娃娃敢質疑老夫的醫術?老夫可是神醫公羊洪的入室弟子!”

“公羊紅?你咋不夕陽紅呢!還公羊!”

桂嬤嬤拉住梁周道:“不要亂講,公羊神醫是公主的師傅,胡太醫沒有說假話,他確實是公羊神醫的入室弟子。”

“蝦米?咋回事兒?”

“當初長公主年幼時曾經在宮中走失過,幸虧遇到了山上修行的公羊洪,他不光收留了找不到家的公主,還發現了公主的眼疾,並且一直在為公主尋找治療眼疾的辦法。後來公主被陛下找到,一併請公羊洪做御醫,公羊神醫心憂公主的病,主動推辭了,把他唯一的學生胡京生推薦給了陛下,就是他了。他為公主瞧病也有十五六年了。”

梁周眼睛一瞪,“這麼牛,方才是我的錯,胡太醫,小子錯了!不過公主這病,您一味的用補藥是個什麼道理?”

胡太醫眼觀鼻鼻觀心,哼了一聲,好似在說,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

其實他想多了,就算是厲害,那也是他師傅公羊洪厲害,和他沒什麼關係,這老頭鬍子都花白了,梁周甚至懷疑這大爺是不是都七老八十了?

“公主的身體無礙,老夫給她配的並非尋常的補藥,而是明目清心湯,這一味藥是師傅多年來研究的成果,雖不能治療公主的眼疾,卻能夠穩定公主的病症。唉,老夫發現最近公主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好似比之前更嚴重了些,也不知是何緣故,只得等師傅回來了,才能明白根由。”

“我瞧!還是個庸醫!方子都是用師傅的,毫無建樹,我上我也行!”梁周心裡鬱悶的吐血,可這好歹和公主師出同門,不好一味苛責,只得道:“您這歲數了,還能替公主的身體著想,小子佩服,但不知公主何時能夠醒來?”

胡太醫呵呵一笑道:“待我扎一針,便可醒來。”

胡太醫從他的布袋子中取出金針來,真的是金針,一拿出來都有些晃眼!

梁周撇了撇嘴,這大爺不是來搞笑的吧,等等!這針也太粗了吧!

“橋豆麻袋!”

“什麼麻袋?”胡太醫拿針的手一頓,轉身看向梁周。

梁周訕笑道:“那個,胡太醫,這針?”

胡太醫看向手裡的針,道:“這針怎麼了?”

“是不是太粗了些?”

“笨蛋,不要插嘴,這是採血針,不是針灸用得銀針!”

桂嬤嬤搖了搖頭,梁周這小子總是會搞怪,好在他是真心關心公主的,若不然,十個梁周也要被拖出去打死。

胡太醫哼哼兩聲,道:“將公主翻過來。”

桂嬤嬤走上前去幫忙,讓李錦趴在榻上放平,又細心的將頭扳在一邊,免得影響公主呼吸。

胡太醫順著公主的脊骨向下摸去,猛的將針扎進去半指節深,看得梁周身子一抖,這怎麼看都像是在謀殺,大爺您這有科學依據嗎?不是亂搞的吧?

胡太醫等了片刻,將金針取了出來,榻上的李錦悶哼一聲,呻吟出聲。

“呀呵?大爺您這醫術可以啊?冒昧問一句,您今年高壽?”

胡太醫呵呵一笑道:“老夫還很年輕,今年剛逾古稀。”

梁週一愣,掰著手指查道:“四十而立,五十而不惑,六十耳順,七十古稀,不是吧?七十歲還年輕?你哪來的自信?”

“師傅今年一百零二歲,依然如四十歲壯漢一樣健步如飛,胡太醫才七十,自然算得上年輕。”

李錦醒了過來,看到梁周後心中一慌,故作鎮定的將話題引到養生這一話題上來。

果然,梁周好奇的和胡太醫請教起了延年益壽的秘訣。

“月兒過來了嗎?桂嬤嬤,讓梁周和胡太醫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桂嬤嬤聽了,請了胡太醫到隔壁偏房侯茶,梁周也跟著過去了,看樣子他很想知道這秘訣是什麼。

杜月兒走到李錦的榻前,輕聲問道:“公主,您找奴婢過來有什麼吩咐嗎?”

李錦從枕頭的側面取出一個盒子,這是從梁周屋子裡取出來的,“你快些將這裡面的東西抄錄一份出來,胡太醫那邊拖不得多久。”

杜月兒一愣,這莫非是從梁周公子那裡偷來的?當下杜月兒開啟錦盒後,裡面有一方素帕摺疊著放著,杜月兒將素帕取出,底下放著一張字條,展開一看,上面寫到:良人如斯,我如細君,再續前緣,思君念君。

杜月兒展開紙筆,添滿了墨,揮筆寫下這十六個字,放下筆,展開了素帕,裡面仍然有幾張字條。逐一展開後,第一張上面寫著:白馬寺玉龍雙珠,疑與長公主有關,九嵕山皇陵之中無名公主墓,盜墓賊!

下一張寫著:玉龍雙珠,傳聞是過去佛與未來佛的舍利所化,一能看破過去,二能預知未來,九嵕山發現雙珠奇特之處,一枚可照亮整個墓室,另一枚並不在一處,具體出處不詳。

曾聽法明大師言道:玉龍雙珠本是有靈性之物,可自行擇主,如今雙珠出世,必有一段血雨腥風。

杜月兒仔細看向後面的字跡,好似缺少什麼一般,字也不成字,只有一部分,轉頭問道:“公主,後面這不成字的東西,也要抄錄嗎?”

“照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