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站了起來,“嗯”了一聲,轉身回到房間裡面。

張若琳將大掃帚靠在牆上,將籃子放下來,拿起裡面的尼龍繩子,在院子裡面看了看,將繩團放到窗臺上面,轉過身來對著屋子裡面喊道:“趙建國,等一下幫我把雞給殺了。”

趙建國“哦”了一聲,拿著衣服走了出來。

進了廚房,那了一個大碗裝了一些水,手裡面提著菜刀走了出來。

趙建國將衣服放到臺階上面,舉著柺杖走了過來,“給我吧,你拿著雞就行了。”

張若琳“嗯”了一聲,將碗放在地上,擰起籃子裡面的老母雞,一隻手抓著雞腳,一隻手抓著翅膀,將雞頭壓在翅膀裡面,伸手將雞脖子上面的扯了扯,蹲在地上,將雞脖子對在碗裡面。

趙建國將將柺杖放到另外一隻胳膊下面,一隻手拿著雞頭,一隻手拿著刀,輕輕地劃了一道,頓時雞血噴湧而出。

等到雞血淋乾淨過後,張若琳將雞頭塞到翅膀裡面丟在一旁的地上,將碗端了起來,回到廚房抓了一點放在裡面,拿起筷子輕輕地攪拌了一下。

拿起臉盆,擰起水壺,張若琳熱水倒在臉盆裡面,試了試水溫過後,感覺差不多,將雞放在臉盆裡面,蹲下來開始拔毛。

張若琳瞥了一眼拿著報紙坐在臺階上面的趙建國,問道:“你知道趙二柱在那個部隊嗎?”

趙建國聞言挑了一下眉頭,看著張若琳,“以前在黑省,現在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

“你找他有事?”

張若琳微微點了點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本來都已經說清楚了,老趙家的人不放手,還來這麼一出。

若不是有趙建國在,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換成其他沒有擔當的男人,張若琳真是不敢去想會有什麼後果。

想一想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張若琳到現在都有些膽戰心驚。

這一口氣,她還真是咽不下去。

這種人家就應該一次將他們踩死,知道是什麼後果,下一次就不敢這麼猖狂。

“放不下?”趙建國試探的問道。

張若琳白了一眼,沒好氣的回道:“你感覺呢?”

“我怎麼知道。”

“能不能找到?”

“何必呢?都分了,為了爭一口氣,有那個必要嗎?告訴你地方,你能夠過去?你知道多遠?從老家到他那邊,坐火車都要轉幾次,沒有二十天的時間你都到不了。告訴你怎麼走,你都找不到,更別說這一路有多危險,你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你怎麼找?”

“我沒長嘴?難道我不會問?”

趙建國笑了一下,“張嘴問一下就可以了?你說得話外邊的人能聽懂?外邊的人說得話,你能夠聽懂?出了咱們縣,外邊的口音就不一樣,越遠口音越不一樣,除非是常年在外跑的人,或許能夠一些地方的方言,像是你這種從來沒有出過門的人,還是算了。”

張若琳白了一眼,除非是那種“嘰裡呱啦”的話聽不懂之外,隨便那個地方的方言,她都能夠聽出大概的意思,再說了北方的方言是最容易聽懂的,基本上都是一股大碴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