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簇擁著一位少年將軍進來,他背後的旗手,舉著“張”字大旗。

“哪一位是魏雲空?”

“我是,你是何人?”魏雲空此時,方有一點割據一方的諸侯的氣度,大聲回道。

“我乃張正元。”

魏府的人,發出一陣嘆息,原來這就是把淮軍擊潰的張正元,沒想到這麼年輕。

“要殺就殺,何須多言。”

魏雲空說完這八個字,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

張正元笑道:“你尚有大用,豈能說殺就殺。那姚關在秦攏大放厥詞,偽造陛下詔書,你們兩淮第一個響應。陛下龍顏大怒,叫執你進京,親自昭告天下,姚關和爾等一道,偽造詔書,罪惡滔天,都是為了一己私慾。”

魏雲空自知必死,不願意配合陳壽,畢竟他是魏家最大的苦主。

若不是陳壽橫空出世,他的兄長,依舊是宰執天下的相爺,魏家將會繼續站在大齊的高處,俯瞰眾生。

“你做夢!”

張正元面色一沉,笑道:“你會同意的,金羽衛的人,會讓你開口,帶走!”

“其餘人呢?”

“殺無赦!”

魏家不能留下,侯爺重建兩淮的一切障礙,就由我來掃清。

揚州城內,血腥但是針對性明顯的清洗還在繼續,張正元已經帶兵,向東進攻高郵。

正值初春,道路兩側的田野內,不少人冒著危險,前來插秧耕種。

兵荒馬亂,他們賭對了,這些官兵幾乎是秋毫無犯,甚至行軍都會可以躲避田地,絕不會踐踏幼苗。

一群百姓抬頭,看著漸行漸遠的兵馬,突然心底生出一些激動來。

傳聞中,忠勇侯的新政,要灑向這片土地了麼?

開封府,汴梁,水榭。

陳壽把一堆告狀的書信,推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有些汗顏,其中有很多都是他們在場的人寫的。

陳壽後來閉門謝客,這些人就寫信進來,要陳壽撤掉張正元。

陳壽看著眾人的神色,笑道:“張和,都推出去燒了。這些東西,我一封也沒看,你們也不用自責。這件事本來就是保密的,我在不知道的時候,也和你們一樣著急。”

陳壽的話,讓很多人神色緩和了一些,抬起頭繼續聽。

陳壽笑道:“術業有專攻,你們大多是都是朝中的大臣,又沒有情報,做出這樣的反應很正常。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準備下一步了。首先就是兩淮拿下來了,怎麼守住,怎麼納入我們早有的制度政策之下,兩淮有什麼自己獨有的難點,這都是你們接下來要做的。”

劉志英笑道:“不瞞諸位,這些信裡,就有我的七封。”

陳壽腹誹道:你還真能寫。

“侯爺一番話,說的我們心中羞愧,正和該繼續為朝廷,為侯爺辦好手裡的公務。”

陳壽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開始準備派往兩淮的官員吧。從縣令到知府,我要把所有的官員,都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