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日城城主無聲地望著馮良頭上的血窟窿。

他小心翼翼地抱著馮良,沉聲道:“萊蕪派不是早已銷聲匿跡嗎,為何這老不死的元神竟自稱萊蕪派之人。而且元神奪舍一事並非正道,萊蕪派作為上古第一門派,應當不會有這種門人。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冒充萊蕪派之人?”

程寰眼皮微動,想到了九仙島上的那個萊蕪派遺址,卻沒有多言。

畢竟沒有任何證據的事情說了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更何況看星宿的樣子,似乎對萊蕪派也有所瞭解,還輪不到她開口。

果然,星宿看了虛日城城主一眼,出聲道:“那元神應當是附身於血斧上,在每次馮良運轉異火九轉心法調動血斧時,就會悄無聲息地侵入辦法,長此以往,這才連你也沒有發現,而讓馮良著了道。”

“這更不可能是萊蕪派了!”虛日城城主肯定地道。

狄天明欲言又止。

程寰默默地望天。

星宿嘴角一抽,看起來心裡已經將虛日城城主罵得狗血淋頭,不過大概是早就對他的腦子不抱希望,所以星宿只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你還不明白嗎,問題的關鍵在於馮良的血斧和他用的異火九轉心法。”

“原來如此!”虛日城城主恍然大悟,他擰眉深思數息,猛地抬頭:“所以十方境中哪個門派擅長次功呢?又或者是精通火系功法的?”

“城主。”狄天明看不下去了,柔聲問道:“你可還記得血斧是從何而來?”

“當然記得!我當初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從柳宿那裡——”虛日城城主的話倏地一頓。

他總算是反應過來,當即勃然大怒:“姓柳的坑老子!老子要了他的狗命!”

虛日城城主也是元嬰期大圓滿,他情緒失控之下,魔氣化為的雷電不斷在他身上奔走。

星宿習以為常地設下一個結界罩住程寰他們這些金丹期的,平靜地開口:“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有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

“什麼?”

“第一,柳宿不姓柳,那是封號。”

“……”

“第二,他死了。”星宿頓了頓,抬手指向程寰:“他們乾的。”

虛日城城主嘴角一顫。

“第三。”星宿的目光默默往下移,落在馮良身上:“你要是再不控制自己的魔氣,你兒子要被你電糊了。”

“!!!”

虛日城城主忙定心靜神,他想要繼續抱馮良,卻猶豫了一下,踟躕地瞥向星宿,但又很快畏懼地放棄。

緩了緩,虛日城城主的視線看向狄天明。

狄天明滿臉拒絕。

虛日城城主原本不是那種會麻煩別人的性子,可再一看剩下的程寰和魏知,他就毫不猶豫地將馮良遞給狄天明:“小明啊,你也知道,我是雷靈根,魔氣很不穩定,時常容易失控。我擔心傷著馮良,你與他既是兄弟,不如先替我抱一會兒?”

狄天明崩潰地接過人高馬大的馮良。

修魔之人,倒不是力氣有問題,只是他身子本就單薄,抱著壯實的馮良時,看上去著實有些詭異了。

深吸一口氣,狄天明故作鎮定地說:“那我先將馮兄抬回府上了。”

“等等。”說話的人是程寰。

狄天明一抬頭,就對上了程寰充滿打量意味的眼神,他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