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只是輕輕地笑了一下:“我沒這麼想,你誤會了。”

秦陽怒極反笑地點點頭,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冷笑道:“師父的事若是誤會,那這個呢?”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秦陽的手上。

楚江開眼神微動,似乎是想要衝去上把信給毀了。

凌霄不動聲色地橫了一步,擋在楚江開面前,不讓他衝動。

這時候若是出手,那秦陽不管手裡的信是什麼東西,他們都落了下風。

“信?”凌霄沉靜地開口。

秦陽舉著信,回身對著後面密密麻麻的道宗弟子,大聲說道:“這封匿名信裡,講了一個離奇的事情!一件讓我道宗臉面盡失的事!”

眾弟子譁然。

“秦陽這又是做什麼?”

“賊心不死吧。”

“可他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蠢。”

“昨天把季峰主帶回去的時候,他好像沒說什麼。”

“那信裡有古怪……”

竊竊的私語不斷傳來。

其實以道宗弟子的修為,哪怕是外門弟子,都已經學會了逼音傳信,完全用不著這樣掩耳盜鈴般小聲議論。

不過他們議論的時候,紛紛偷偷打量著凌霄的臉色,顯然是想要透過他的反應來衡量他和秦陽誰的話更可信。

凌霄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中含著多少的窺探之意,他從容地走到秦陽面前,還抽空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笑容滿面地說道:“願聞其詳。”

秦陽只當他死到臨頭還在強裝,不由笑意更冷,他靈氣傳入信中,信裡的字便浮現在所有人面前。

關越臉色一變。

就連楚江開的神情都算不上輕鬆。

秦陽沒有放過他們的緊張,惡意地拖長聲音,緩緩開口:“這信中說魏知已被魔氣纏身,淪為魔修的旗子。可笑我道宗數千年傳承,如今淪落到被一個魔修的旗子所控,更是讓前朱雀魔君遺子騎在道宗弟子頭上耀武揚威!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不是驚人的恥辱嗎!”

道宗弟子的視線從那些字上移到凌霄身上。

關越指著秦陽罵道:“你血口噴人!魏知前輩不是魔修的人!若不是魏知前輩!道宗這三年怎麼可能還維持著一閣二宗三院的位置!難不成靠你這個天天吃裡扒外窩裡亂橫的廢物嗎!”

關越和凌霄廝混久了,別的沒學會,罵人的功力倒是與日俱增。

以至於明明佔據著上風的秦陽反倒是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若不是魔修,為何修為突飛猛進?他若不是魔修,為何這封信會出現在我手中!”秦陽振臂高呼:“醒醒吧!十方境中魔修早已蠢蠢欲動!這不再是太平盛世!那些骯髒的傢伙!無孔不入的傢伙已經開始在我們名門正道中埋下棋子!我們若是還執迷不悟,不用等魔修攻過來!道宗已經被魔修搞得雞飛狗跳!掃榻歡迎了!”

秦陽的話落在道宗弟子的耳中,他們看向凌霄的目光已經變了意味。

凌霄的手緩緩摩挲著竹蕭,同時傳音給楚江開:“若是打起來,你護住關越便可。我已經讓魏知暫時別過來了,這秦陽估計是有備而來,信的真假姑且不論,魏知身上的魔影經不住查。先找機會脫身,我想辦法解決這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