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一分為二,二化為百,很快演變為數千道雪亮的劍影。

隨著那劍影壓下,周遭的冰雪似乎都更加森冷起來。

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氣蔓延開來,恨不得將天地都凍成一團。

北原雪怪感受到了威脅,它不再留手,無數的雪魂花從地上飄了起來,橫亙在它身前,試圖擋住程寰的攻擊。

劍影撞在了層層疊疊的雪魂花上。

紅色的雪魂花飄落在地。

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聲後,山谷除了嗡嗡的回聲,別無聲響。

滄溟劍在空中一轉,劍氣蕩平了周遭的冰雪,露出了光禿禿的地面。

若是霜寒在此,恐怕已經顧不上道宗與劍宗多年的交情,恨不得將程寰偷偷摸摸藏在劍宗的山上。

程寰這一劍儼然已經有了以身為劍的端倪,才讓劍氣中激發出了聖靈軟玉的寒氣到這種地步。

北原雪怪催發出所有的妖力,試圖抓住這可怕的劍意。

程寰這一擊下去其實已經掏空了她所有的靈力,但她並未露出任何退縮之色。

白色的道宗弟子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袍帶翻飛間,露出了她比劍還要冷的目光。

明明只是勉強將靈力提至金丹初期,程寰這一劍硬是被她揮出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彷彿哪怕面對一個元嬰期大圓滿的高手,程寰也依然一往無前。

半晌,所有的劍影和雪都消失了。

北原雪怪尖銳的爪子握著滄溟劍。

它的爪子實在太過龐大,似乎只要一用力,滄溟劍就會被它輕而易舉地折斷成兩截。

可惜北原雪怪沒能動了。

劍氣越過北原雪怪的巨爪,在它的脖頸出留下了一道觸目盡心的血痕。

程寰臉上殺伐之氣未褪,她走進寒潭中,俯身撈起被抓傷的魏知。

明明她的目光中殘留著冷意,魏知卻覺得自己落入了一片溫暖之中。

“師父劍法一道又精進了。”魏知笑道。

“閉嘴。”程寰橫了他一眼,掏出之前煉製的丹藥,遲疑了一下,卻沒有立刻塞給魏知。

她煉藥的時候沒想到魏知會來,所以這些丹藥也比較簡單粗暴。

功效倒是一等一地好,只是服用起來要受罪不少。

魏知看了她一眼,輕笑道:“師父再不給我吃藥,我就快死了。”

“死了活該。”程寰說著,卻是挑選了幾顆丹藥塞到了魏知嘴裡。

魏知感覺到那些粗暴的藥效在體內橫衝直撞,簡直比北原雪怪抓出來的傷口還疼,卻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輕鬆一些:“那傢伙死了?”

程寰卻一眼看出了他在打什麼鬼主意,冷眼瞪著他:“誰讓你先衝上去的?”

魏知放軟了聲音:“師父把握最大的難道不是這一招嗎?”

程寰沒吭聲。

在來的途中,她確實想過很多對付北原雪怪的辦法。

她最後那一招是她在帝山用過的扶搖劍中的第一式“碧海潮生”。

這是道宗藏寶閣中的功法,所有內門弟子皆可修習,不過除了程寰至今沒人在這個功法上較真。

因為這個功法光是第一式就需要金丹期的靈力。

饒是程寰如今的全盛狀態,也未能施展第二招。

只不過要使出碧海潮生,她靠丹藥恢復的靈力顯然不夠,程寰需要時間施展“吞天決”,像帝山那般暫時性地提升體內的靈力。

吞天決並非什麼高階功法,程寰使用它的時候,所吸收的天地靈氣根本無法儲存在金丹中,必須要儘快用出去,